兰清笳和秦淮一直住在客栈里,他们住的是最最普通的厢房,日常出入和行事都很是简朴,没有任何排场可言。 明日他们就要启程离开,今晚上他们便开始收拾行李。 若谢家人没有上钩,他们就会找其他理由留下来,然后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走得了,但做戏做全套,他们还是认认真真地收拾着行李。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 秦淮扬声问,“谁?” 外面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打扰了,有一位客人想见二位,不知是否方便?” 秦淮和兰清笳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冀的光。 若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应是鱼儿上钩了。 果然。 秦淮把门打开,就见一个衣着体面,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对方见了秦淮便自报家门。 “鄙姓赵,乃是谢家的管事,有事想见令夫人,不知是否方便?” 秦淮闻言,心头一喜,但面上却露出一副有些诚惶诚恐,又有些茫然之色,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来找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 谢家在弥江府的地位超然,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不可能没听过,而谢家地位如 此,他为此诚惶诚恐也是再正常不过。 秦淮连忙把人请了进去,连声道:“方便,方便。” 赵管事进了那简朴的客房,一眼就扫到了他们正在收拾行李,他当即就明白了他们的离开之意。 兰清笳看到赵管事,也露出了一副有些局促的表情。 “不知赵管事找我是有何事?” 赵管事的态度很是和气,“夫人此前在码头义诊,无偿为百姓们施针看诊,此番义举实在令人佩服。 家主听说了此事,也听闻夫人医术高超,远超寻常大夫,今便有一桩事想要请夫人帮忙,不知夫人是否愿意?” 兰清笳闻言,没有一口应下,而是问,“不知谢老爷有何事想要我帮忙?若我能力所及,定不会推辞。 只是,我们明日便要启程离开此地,只怕……” 那赵管事当即道:“家主也听说了夫人的爱子爱女走失之事,也十分理解夫人急于寻找他们,但人海茫茫,光凭二位想要找到两个人,只怕并非易事。 我们谢家也小有资产,手底下也养了好几支商队,走南闯北,所途径之地自然远比二位多。 若夫人愿意帮我们这个忙的话,我们谢家的所有商队都会帮夫人找人,如此,你们找到孩子的几率自然 也会大.大增加,夫人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淮和兰清笳闻言,当即便露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 兰清笳更是失态地道:“真的吗?你们真的愿意帮我找孩子吗?” 赵管事见她果然对此事心动了,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微笑意。 他点头,“自然,我们家主向来说一不二,说到做到。当然,前提是夫人能答应帮忙办成我们所要求之事。” 谢家是商人,自古商人最重利,他们自然不会白白帮忙。 只有兰清笳能帮他们办成了事,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动用人力物力去帮她找人。 不然,这赔本买卖,谢家可不会做。 兰清笳依旧露出一副无比激动的神色。 “你们要我做什么事?我一定竭尽全力办成!” 赵管事面上露出一抹微微满意之色。 她能这般懂事,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赵管事正色,“我们想请你给一个人看病。” 兰清笳忙不迭点头,“可以,没问题,病人在哪里?我现在就能给他看。” 赵管事见她这般急切,反而多出几分满意。 这说明她对找到自己儿女一事十分上心,上心就好,那这件事就会成为拿捏她的软肋,她就不敢不用心为那人治病了。 自觉掌握了主动权,赵管事便一下端起了架势。 “不急,该让你见到人的时候,自然就能见到。 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到了谢家,你们犯了什么不该犯的忌讳,对大家都不好。” 他的态度明显变得高高在上起来,不似一开始那般客气,秦淮和兰清笳也都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反而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您说,我们都听着,定然不会糊涂犯错。” 赵管事见他们态度恭顺,心中暗生满意。 他清了清嗓,这才拿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