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尘哼了一声,“此事是怎么一回事,每一个细节都给我解释清楚。” 秦淮知道,他是担心他们,想要帮他们想办法弥补,减轻皇上的怒火,所以他就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番。 待听罢之后,霍临尘禁不住伸手虚点了他几下。 “你倒是聪明,连皇上都敢算计了。” 付明轩立马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霍临尘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就你那脑子,能想得出这样的鬼点子?” 付明轩:…… 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但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一脸的憋屈郁闷。 在霍临尘的面前,秦淮自然是半点都不敢隐瞒,他老实承认,“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明轩只是被我说服,配合我罢了。” 付明轩又立马抢话,“不是的,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的……” 秦淮朝他瞥了一眼,付明轩就瞬间闭嘴了。 看到他们两人这番眉眼官司,霍临尘都要气笑了。 这是什么大功劳吗?值得这俩人这般抢来抢去的? “你们搞这么多小动作,觉得皇上会一点都察觉不到?你们当皇上是傻子不成?” 秦淮当即 道:“皇上自然能洞悉一切,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要向皇上请罪的准备。 当初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案情陷入了瓶颈,明轩对我的审问一直继续下去却不采取下一步行动,终究有些不合常理。 我们担心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这才想到此法,逼对方出手。 虽然我们自认为此事情有可原,但我们的确是假传圣旨,是欺君了,所以我打算现在就主动上书,给皇上请罪。” 他早不请罪,晚不请罪,选在了这个时候请罪,那也不是毫无缘由的,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时机刚刚好。 凭熙元帝的聪慧,他必然早就猜到了他们是故意先斩后奏,看穿了他们耍的小把戏。 身为帝王,他心里不可能会没有疙瘩。 既然有疙瘩,若是他们等到此案了结了之后再请罪,那就太迟了。 但事情毫无进展的时候他们就去请罪,对他们却是不利的,因为没有功绩,如何能让熙元帝消气? 而现在这个时候,霍临尘抓到的官员,便是他们使了这一记之后对方被迫抛出来的牺牲品,也就是他们这一记的战功。 有了这些功劳,熙元帝看到他们请罪的折子,也多多少少会消气,在处理时也 会酌情一二。 而这个时间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一切都刚刚好。 秦淮的这番盘算,霍临尘一眼就看穿了,他能把事情说得这般头头是道,看来,他这是全都想好了。 他伸手虚虚点了点秦淮,“你这是把前前后后的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啊,看来我是白白替你操心了。” 秦淮立马道:“您怎么会是白白操心呢?我们虽然请罪了,但皇上不一定会高抬贵手,原谅我们呢。 如果有义父您亲自出马,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皇上便是有八分的怒意,也要消到三分。” 秦淮这番话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也并非是全然拍马屁,因为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若是义父出马,皇上的怒火定能被浇灭大半。 不过,他却不能直接为他们求情,而是要采取一些迂回的方法,不动声色地给他们说好话,让皇上给他们的功劳再记一笔。 如此,他们的欺君之罪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秦淮知道义父是聪明人,这些根本不用他多说,义父自己心里都有数。 霍临尘虽然嘴上一直数落秦淮胆大包天,连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但他会这般积极主动地追问此事,就说明了他对这件 事的关心在意,以及对秦淮的担心。 所以,面对秦淮的这记马屁,他便也顺势答应了下来。 秦淮和付明轩都微微松了口气,有了他的帮忙,这件事就基本上不用担心了。 解决了这件事,他们便又重新把话头转回到了闽南之局上。 秦淮问,“义父,您这些时日都查到了些什么?这次您捉拿的官员,是您查出来的吗?” 霍临尘摇头又点头,“有两个是我先查到了,但我没有动手,对方主动露了破绽给我,我就顺势假装是因为他们才查了出来。 还有剩下两个完全是对方透露给我的,我之前还真没查到那两人身上,他们的确藏得深。 有一人的分量还不轻,乃是福建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