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他们真的是多疑了吧。 但事实如何,一切只需交给时间便是。 兰清笳问,“对泰平郡王的怀疑,你打算呈报给皇上吗?” 秦淮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斩钉截铁地道:“自然!现下我们最担心的便是皇上疑心我们,而最好的证明方法便是对皇上赤诚坦白一切。 把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毫无保留地告知皇上,事实的真相如何,是非曲直如何,皇上的心中自然就会有一杆秤。 而且,我们将这一切告知皇上,皇上自己也能派人去核查,有了皇上亲卫的加入,这件事要调查清楚,自然会更简单得多。 若是我们蓄意隐瞒,反而会引起皇上的猜忌,甚至可能会拖慢事情的进展。” 兰清笳听了秦淮的决定,暗松了口气。 她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她不确定秦淮究竟是如何作想,心中究竟是个什么盘算,所以她方才没有贸然开口。 好在,秦淮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合,也省了她费心开口游说了。 兰清笳颔首,“嗯,我也这么认为,既然我们要向皇上表忠和投诚,那就要真正做到毫无保留。” 秦淮确定兰清笳没有其他要补充的了,当即便马不停蹄地起身前 往书房,连夜给熙元帝写密信去了。 第一时间把密信送出去,旋即,秦淮又立马派出一批人手,前往谢家老宅弥江府,暗中调查谢家的情况。 对谢家的近况,事无巨细,都得一一呈禀,不可延误。 安排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很晚了,秦淮心中笼着一层阴霾,他有预感,有一场风波即将袭来,而这场风波所针对的目标,便是淮南王府。 他自己承受那些风雨没什么,只是他不希望家人们受到影响。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在风波来临之前,他至少已经提前预知了这一切,这是最好不过的情况,不是吗? 这般看来,这件事最大的功臣还是央央,若非她的那番童言童语,他们也不可能会被点拨,直接醍醐灌顶。 原本他们都觉得宛央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且她心性单纯,没啥心眼子,换个说法,那就是傻,是以他们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谁能想到,她反而才是立下最大功劳的? 此事并非小事,一旦事发,必然伤筋动骨。 是以,秦淮也不打算瞒着爹娘。 与其事发之时让他们知道,平添担忧,不如由他们开口,主动告知。 如此,至少能让他们免于受到 惊吓,也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翌日,他们夫妻二人便主动去向二老告知了此事。 他们并没有过多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秦彧和林檀香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两人的确是受了些许惊吓,不过很快他们就平复了下来。 秦彧冷静地问,“此事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秦淮道:“昨夜我已经连夜去信皇兄,将我们的怀疑和发现尽数陈情于他,事情的是非曲直究竟如何,便请皇兄自行定夺便是。 皇兄并非昏庸无用之辈,轻易也不会被人蒙蔽,经我这番提醒,他对此事必然已有了防备,若对方当真存了栽赃嫁祸之心,皇兄必然能查出来。” 秦淮的这番话说得很是笃定。 既是基于对自己和熙元帝之间兄弟情分的信任,更是因为知道熙元帝能力。 他非但不是一个昏庸的帝王,反而还颇为冷静睿智,不会轻易被人蒙蔽视听。 对任何一件事,他都不会光听旁人一面之词,而是会亲自派人去查验和求证。 只要他查,秦淮就放心了,因为那些事,他半点都不曾沾边,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再者,就算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十足的 信心和把握,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不希望爹娘跟着担心。 只有他表现得泰然又自信,才能在无形中给他们更大的安全感。 秦彧听了他的话,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慢慢放松下去。 他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对于熙元帝,秦彧也有同样的预判,目前而言,他对霍临尘教出来的这个年轻帝王还是信赖的。 但凡事都怕一个意外,若熙元帝当真因此怀疑上了他们,又该如何? 秦彧沉声开口,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秦淮心头一沉。 若熙元帝当真怀疑他们,要动他们,那不管他查到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是否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只怕他都会趁势铲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