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抛出了自己掌握的讯息,试图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唐权,你现在死咬着不认,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本王已经审过王璟辉,他已经向本王交代了很多讯息。”唐权听了秦淮的话,眉峰都没有动一下。 秦淮也并不着急,神色语气都很是平和,带着一股胜券在握之感。 “本王知道,你们有一个效忠的主子,那位主子饲养了生息蛊,意图在大元境内重掀蛊虫之乱。 对方让你易容伪装,混迹在读书人之中,从中选取合适的对象,领头煽动了这一场读书人的暴乱。 差一点你们的计谋就成功了,只可惜,你们遇到的是本王,你们的谋划满盘皆输了。 不仅如此,本王还把那人手中最得用的一颗棋子,王家连根除掉了。 王家公子王璟辉在本王的府中受审,你猜猜他都告诉了本王什么?” 唐权听了这番话,面上依旧毫无波动。 显然,这些并不能挑起他心中的涟漪。 “我对这些事并不关心,也不在意。” 秦淮也并不恼,而是继续道:“好。既然你对此不关心不在意,那我们就来讲一些你关心在意的事情。 你为何这般狼狈躲藏?莫不是,你 的那位主子也已经放弃了你,甚至,正在暗处想方设法地找到你,要除掉你?” 唐权听了这话,原本一直平淡无波的面上终于现出了几分波澜。 他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僵硬,即便他很快掩饰了过去,但秦淮还是一眼看到了。 这说明,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出错,对方果然是想要杀人灭口。 这也说明了一件事,眼前之人,定然知道不少讯息,不然也不值得对方劳师动众的要杀人灭口。 “看来是被本王猜对了。你和王家一样,也已经沦为一枚弃子了。” 唐权的嘴唇紧抿,一副坚决闭口不言的模样。 但他此时的这番反应和表现再次说明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当弃子的感觉如何?东躲西。藏的感觉定然很不好受吧。 自己辛辛苦苦地为他办差,到头来,事情败露了,却马上被弃如敝履,你就没有不甘吗?没有怨恨吗?” 唐权冷冷开口,“你就不要妄图挑拨离间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的。” 秦淮嗤笑,“方才王璟辉也说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但最后,他还是把什么都原原本本地招了。” 唐权:“我跟他不一样,我说了不会开口,就 绝对不会开口。” 秦淮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然之色,“你不怕死?” 唐权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人都有一死,不过早死晚死的差别罢了,既然我注定要死,又有何畏惧?” 秦淮又是一声嗤笑,“既然如此,那你这段时间为何要躲躲藏藏?还不如干脆直截了当地自我了断。” 唐权的表情微微凝滞。 秦淮见此,当即便笃定开口,“你没有你自己所以为的那么悍不畏死。” 唐权当即又将唇瓣紧紧抿了起来,一副拒绝开口的模样。 秦淮将手负于身后,缓缓踱步,一边观察他,一边缓慢开口。 “是人都惜命,你也不例外,你为对方做了这么多事,最后却被那人毫不客气地放弃了,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丝毫怨气吗? 你定然也有怨气,只是你不敢,也没有资格发泄你的怨气。 但现在,本王就能给你这样的机会,只要你愿意配合本王,将功折罪,本王也可向皇上请求,饶你一命。” 唐权的神色微微动了动,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秦淮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或多或少已经令他生出了些许动摇。 但是,这样的动摇却还不够。 能让他生出这许 多不甘挣扎的,除了对那人的忠诚以外,那就只有对方拿捏着他的把柄了。 秦淮猜测,是后者。 他继续道:“你不愿开口,想来并不是你不愿意开口,而是不能开口。你有把柄被对方拿捏了。” 秦淮最后的话说得很是笃定,唐权的拳头则是微微握了握。 秦淮知道自己猜对了。 “也是,你被安排在扬州城,肩负这么重要的责任,所知定然不少,对方如何放心得下你?自然唯有稳稳拿捏住你的把柄和软肋。 你这个年纪,定然早就有了妻儿吧。能让你这般投鼠忌器,死死被拿捏住的,大概便是你妻儿的生死安危了。不知本王猜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