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辉死死盯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王志澜,你记住你的主子是谁!” 秦淮的声音冷淡,“就算你现在不开口,也不会影响本王给王家定罪。本王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看在稚子无辜的份儿上,希望你能及时悬崖勒马。” 王志澜看向秦淮,眼中染上一抹微微的紧张。 “王爷也说了,稚子无辜,我做的任何事,都与孩子无关,也与白氏那一介妇孺无关,就算我不肯招供,王爷也不能对他们做什么。” 秦淮反问,“你是在跟本王讨价还价?还是想要对本王道德绑架? 对妇孺本王的确会多几分宽和,但这也要看本王的心情。 正所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就像王家,他们犯下此等大罪,就算王家的妇孺们是无辜的,他们也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你所犯下的错,就算与你的妻儿无关,但他们既是你的妻儿,那就不可避免的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还是说,你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志澜听了秦淮的这番话,整张脸瞬间变得一片惨白,笼上了一层深深的灰败之色。 王璟辉见他再次露出了动摇之色,面色更 沉。 他当即道:“你冷静一点!白氏压根就没有与你成婚,她就只是你养在外面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罢了。 觉哥儿也同样没有记在你的名下,从律法上来说,他俩跟你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你有什么好怕的?” 王志澜听了王璟辉这话,整个人一个激灵,这才一下清醒了冷静了下来。 对啊,自己与嫣儿根本没有成婚,觉哥儿也是随着嫣儿姓,从律法上来看,他们母子的确跟自己毫无关系。 当初自己也为此很是伤怀,不知道该如何暖化他们母子的心,真正被他们所接纳,但现在,王志澜开始庆幸当初嫣儿的选择。 自己若是注定要与王家一道接受律法的惩罚,那至少,他们母子二人能不受牵连。 不等王志澜开口,秦淮就直接断然掐灭了他的期盼。 “你们这是真当本王是泥捏的?当着本王的面就这般堂而皇之地谋划为他们母子脱罪。 就算从律法上他们母子的确是无罪的,但你们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权势也可以完全凌驾于律法之上。 究竟要不要放过那对母子,只看本王的心情罢了。” 王志澜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瞬间湮灭 。 是啊,这世上有多少事都并非遵循律法的,他们母子无权无势,在淮南王面前,简直就像是两只蚂蚁一样,随随便便就能被掐死。 王璟辉知道王志澜对白氏那对母子究竟有多看重,生怕他再次被秦淮的这话说动。 他当即又道:“淮南王心性最是仁慈,断然不会随随便便迁怒和伤害寻常妇孺,他有此一言,也只是在故意欺骗你,想要动摇你的心神罢了。” 不得不说,王璟辉的这话的确是说中了秦淮的心思。 秉性使然,秦淮的确不会对无辜妇孺下手。 就算他们的家人罪恶滔天,双手沾满鲜血,也与其家人没半分相干。 他方才有此一言,的确是在故意诈王志澜,给他施压。 方才卓安烺所言,王志澜对这对母子十分看重。 而方才自己与他的一番交锋也能看出来,事实的确如此,自己一提起那对母子,王志澜的神色就会变得很是紧绷,眼底流露出的紧张和担忧是掩藏不住的。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秦淮也只能用他们母子来做要挟。 王璟辉将他的心中所想一语道破,但秦淮却是根本不会承认。 他面上一片冷然,“王公子倒是了解本王, 本王对一般的妇孺的确会多有宽容,但像你们这等冥顽不灵,又罪恶滔天之徒的家人,本王只会恨屋及乌。” 王志澜想要开口,秦淮却直接截断了他的话,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既然你这般效忠王家,宁愿为了王家放弃他们母子,那本王也没有什么好问的,直接成全你了便是。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秦淮一改先前的态度,直接变得强硬又果决,半分拖泥带水都无。 这反倒是让王志澜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原本倾斜向王家的天平又一下发生了扭转。 秦淮的手下得了令,压根半分都不曾迟疑,直接上前就要把人押走。 而这,也成了压倒王志澜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的犹豫迟疑,在这一刻瞬间都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