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郡王的面上也露出了一抹沉吟之色。 他显然是赞同王璟辉的话,但却并未马上表态,而是看向了秦淮,将主动权交给了他。 “雪臣,事已至此,也算是铁证如山了,你看……”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淮,等着他表态。 秦淮一时默然。 先前他可以为严攸宁辩解,力排众议,对她诸多袒护,但现在,这个证据的出现,让他再没了借口和理由偏袒她。 秦淮看向云子鹤,缓慢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云子鹤知道秦淮已经尽力了,他现在没有借口和理由再偏袒严攸宁。 他也知道,严攸宁的身份再也无可辩驳了。 这个时候的辩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就算如此,但他也不想亲口承认攸宁的身份。 他不想看到攸宁因为他的亲口承认而被万人唾弃。 只要他不承认,这件事,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说了五个字,“我无话可说。” 王璟辉没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这般嘴硬,半点都不松口。 王璟辉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对云子鹤怒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啊! 你以为你现在不承认,那严攸宁的身份就能被瞒过去吗?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的妻儿,为云家这么一大家子人想想。” 云子鹤:“不劳你操心。” 王璟辉的眼中闪过一抹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云子鹤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对王璟川的女儿维护至此? 他难道真的不怕牵连到自己的家人吗?他难道真的这么大公无私,无所畏惧吗? 实际上,云子鹤不是不怕牵连自己的家人,是此前秦淮和兰清笳已经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哪怕今日之事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但云子鹤依旧相信秦淮和兰清笳会言出必行,不会放弃严攸宁。 连他们都不曾放弃,自己又如何能放弃? 若自己先一步放弃了,如何能对得起攸宁? 云子鹤越是这样不肯松口,王璟辉就越是觉得心中焦躁不已。 他不禁想,云子鹤敢这样有恃无恐,难道是因为有什么底气和底牌吗? 王璟辉再次急切地转向泰平郡王,希望他能出面直接快刀斩乱麻地解决这件事。 “王爷,草民以为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跟他废话的,所有证据都证 明,此女是王璟川的孽种无疑!这云子鹤对她百般袒护,便应依律严惩! 他若是继续坚称严攸宁与那逆贼无关,那依草民之见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孩子其实是他和严氏偷情所生!” 王璟辉此言一出,顿时让围观众人纷纷露出愕然之色。 而原本一直神色泰然的云子鹤,瞬间就变了脸色,他的眼底立马迸射出一道狠厉的光。 他声音冰冷地开口,“王璟辉你满嘴喷什么狗粪?死者为大,你这般往严氏身上泼脏水,你难道不亏心? 再怎么说,严氏也是你大伯母的亲侄女,你用这般龌龊的想法去揣测她,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枉费你们王家还号称底蕴深厚的书香门第,原来教出的都是些满脑子男盗女娼的龌龊小人!” 王璟辉听云子鹤这般毫不留情地怒骂,心中升起一股恼怒,但又觉得,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若自己不用猛药,趁势追击,只怕云子鹤就会一直嘴硬下去。 要么,他要承认严攸宁就是王璟川的女儿,要么,他就要承认自己跟严氏有私情,严攸宁实际上是他们二人的私生女! 若是前者,严攸宁逆贼之女的身份就 会坐实,她必然难逃一死。 若是后者,她就会背上私生女之名,就算可以暂时逃过一劫,以后,她也会被自己的这个名声所拖累,绝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平静的生活。 就算她想恢复平静,王璟辉也不答应! 思及此,王璟辉就像是一下拿捏住了此事的关窍,整个人一下就充满了底气。 他迎上云子鹤的目光,眼神不避不让,“若并非如此,你又怎会对她们母女之事这般上心,鞍前马后地跑前跑后? 方才,这般多证据摆在眼前,你也依旧咬牙不肯承认严攸宁是王璟川的女儿,这是为何? 因为,她也很有可能是你的血脉!你一直这般偏袒她,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