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是这件事的亲历者,我比任何人都有话语权,当初主子便是在你的帮助下才能将怀孕之事瞒得密不透风,也才能顺利生下孩子。” 云子鹤冷冷地扫向她,目光如刀。 他断然道:“绝无此事!你这分明就是污蔑!我就算与那逆贼关系非同一般,可以不弃前嫌,但我却并非只代表我个人,我身后还有云家,还有我的妻儿,我不可能拿他们的性命和前程来冒险。” 云子鹤说得大义凛然,围观的百姓们听了,亦觉得有理。 谁会为了一个逆贼之女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呢? 大家都觉得云子鹤不会这么做,除非他是傻子。 但严攸宁却知道,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他为了自己,真的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视若己出,从未有半分亏待,而自己,却给他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若此事不能善了,若自己当真给他,给云家带来了大祸,那她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慧娘当初也被他的决定所震撼,所敬佩。 她没想到真的有人能为了义气,做到这等地步。 但现在,她却不得不将矛头指向他。 他对自己曾经所作的事矢口否认,此乃为了自保。 慧娘要将矛头指向她,为的则是自己的孩子。 她没法做到像云子鹤这般大义,她是个自私的人,心里只装得下自己的一方天地,没法像他那样能为了别人的孩子不顾一切,哪怕那别人的孩子是主子留在世间唯一的血脉。 心中经历了一番挣扎,慧娘再次开口,“这听起来的确不可能,但你偏偏就是那样一个重情义之人。 除了我,还有其他证人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云子鹤心头微紧。 泰平郡王则是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哦?还有哪些证人?” 慧娘声音艰涩地开口,“主子身体本就孱弱,十月怀胎更是不易,需要十分小心的将养着。 是以,养胎的大夫是必不可少的,当时那位大夫,便是云四老爷派人寻来的,主子的整个孕期,全都是那位号称妇科圣手的老大夫在负责调养。 他也的确医术不凡,名副其实,在他的调理下,主子数次度过了惊险,顺利养到了胎儿足月。 那位老大夫便能作证,除此之外,接生的稳婆也是云四老爷寻来的,她也可以作证。” 泰平郡王又问,“那他们二人现在 在何处?” 王璟辉连忙接话,“草民已经把他们都找到并带来了。来人,还不快把人领上前来回话。” 王璟辉的手下当即领命,直接就把两个人领上前来。 一个是身形消瘦,须发都有些发白的老头,他便是妇科圣手陈金勇陈大夫。 另一个是体型圆润,浑身富态的老婆子,她便是当初为严氏接生的稳婆张婆子。 两人一现身,云子鹤的心便再次狠狠下沉。 方才云子鹤就已经猜到了慧娘要说的话。 事实果然如此。 她果然直接攀咬出了那位大夫和稳婆。 便如慧娘所言,女子养胎生产并非一朝一夕的时间,即便他已经想方设法地减少此事的知情人,但一些人依旧不可或缺,负责养胎的大夫和负责接生的稳婆便是如此。 为了避免此事泄露出去,云子鹤找大夫和稳婆都很谨慎,是从远离琅琊的其他地方寻来的。 他们不知道自己看病和接生的人究竟是何身份,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何人。 他们只当严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她的孩子也不为女主人所容,是以只能被男人偷偷摸摸地养在外头。 而偶尔出现在庄子上的云子鹤,就是孩子的父亲 。 云子鹤自然不会去澄清他们的这个猜测,反而觉得他们误会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样他们即便出去乱说话,也不可能说出真相来。 严攸宁出生之后,云子鹤就派人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老家,又给了一笔丰厚的银子,让他们都把嘴闭紧了。 云子鹤自然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但他不是杀人放火的凶徒,自然做不来杀人灭口之事,平白为自己造杀孽。 王家能找到慧娘,撬开她的嘴不难。 但云子鹤没想到,王家竟能把这位陈大夫和接生的张婆子都找到。 王璟辉朝云子鹤看去,见到他陡然变色的模样,心中便不禁升起一阵得意之色。 就算这次不能把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