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烺悄然往后挪着步子,想要趁着云子鹤还没到的时候赶紧遁走。 但严攸宁刚走了两步,就突然想起他来。 她当即又折返了回来,一把牵住了卓安烺的手把他往前带。 “贾叔叔,你去哪儿?我义父来了,你们都还没见过呢,我替你们好生引荐一番吧! 之前我没少在义父面前提起你,义父一直都想见见你呢。” 卓安烺顿时一阵叫苦不迭。 他可不想见云子鹤。 但严攸宁分外热情,拉着他的手也很是用力,卓安烺自然能把她甩来,但他如何忍心如此? 且这个时候云子鹤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他也已经掀开了车帘子往这边看来。 这个时候自己若是跟严攸宁拉扯推搡,反倒更加惹人怀疑。 他便只能定了定心神,尽量端出一副镇定的神色。 世间之大,容貌相似之人都不知凡几,更何况只是身形相似? 自己只要不露出破绽,他就算觉得自己眼熟,也必然不会想到自己就是当初的王璟川。 毕竟,人人都知他已被处死了,死了的人怎么可能重新活过来? 这般想着,他便镇定了下来。 他要让云子鹤认不出自己,首先自己 就得从心底里暗示自己,他不是王璟川,不是卓安烺,他现在是贾伯屿。 兰清笳安排严攸宁出城之事,云子鹤是知道的,她事先便让人给他通过气。 云子鹤其实心底里并不赞同严攸宁现在急需抛头露面地做这些事,但他知道严攸宁很乐意去做这些事,且这也是奉了皇命在做的正经差事,是以,他也只能把心底的不赞同压下,而是转而派了不少得力之人护送她。 但饶是如此,云子鹤依旧觉得颇为牵挂,很是放心不下。 他只担心万一严攸宁再被歹人盯上,再出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这种担心在严攸宁迟迟未归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即便知道她身边有很多人护送,云子鹤还是按捺不住,亲自出了城。 还没下马车,他就听到了严攸宁清脆愉悦的声音,云子鹤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待他掀开车帘,见到严攸宁已经走到了近前,他脸上便也不由露出笑来。 “义父,你怎么来了?” 云子鹤一边下了马车,一边温声道:“义父见你迟迟没有回去,心中担心,这才来了,你怎的……” 云子鹤的话尚未说完就一下顿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严攸宁拉着的那个男人。 第一眼看到他的瞬间,云子鹤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深深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那般。 但他的脸却又是全然陌生的。 这两种截然的反差,让云子鹤心中生出了一股怪异之感。 卓安烺自然察觉到了云子鹤的异样,他面上一派镇定,但实际上心底却是禁不住高高提起,心弦也都暗暗紧绷着。 严攸宁也注意到云子鹤望着卓安烺的神色,她当即就开口为他介绍。 “义父,他就是贾叔叔,以前我对您提起过的,女儿在这里时他一直都对女儿多有照顾,是极好的人。” 严攸宁的语气诚恳,言语间对卓安烺也多有信赖之意。 云子鹤闻言,眼睛不禁微微眯了眯。 无缘无故的,他怎会对严攸宁多加照顾? 他莫不是别有所图? 且攸宁对他也是多有信赖亲近,甚至还主动牵他,此番情状,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要以为他们才是父女。 思及此,云子鹤的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股有点酸溜溜的情绪来。 他不肯承认,自己这是有点吃醋了。 卓安烺稍稍沉了沉嗓,这才开口,“在下贾伯 屿,幸会。” 云子鹤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再次微微动了动。 即便他已经刻意改变了声线,但云子鹤听到这声音,依旧觉得熟悉,甚至觉得那股子熟悉感更加强烈了几分。 云子鹤当然知道这熟悉感是像了谁,但正是因此,他才觉得不可能。 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 他压下了心中的异样,面上半分不显,反而露出了一抹温和从容的笑。 “原来是贾兄,在下云子鹤,先前多谢阁下对小女的照顾。” 他朝卓安烺拱手作揖,卓安烺自是立马避开了去。 云子鹤原本是想接了严攸宁就走,但现在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