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攸宁并不想委屈自己。 对于不喜欢的人,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容忍就是不去主动伤害对方。 要让自己跟对方握手言和,还要表演所谓的相亲相爱的和谐场面,抱歉,她做不到。 她的神色和语气都更冷了几分,“她不需要向我赔礼道歉,我也不想接受她的赔礼道歉。” “可她真的是诚心的……” 严攸宁再次不客气地打断他,“她是诚心的我就必须要接受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不曾身处我的位置,被她那般背后重伤,你就没法对我感同身受。 我也想做个大度之人,但我却不想对她大度,因我深知她是个怎样的人,我对她宽和大度,她不会感念,反而会觉得我是傻子,好拿捏。” 就像是许飞航自己一样。 他觉得自己做了个大好人,但实际上在王岁晴那里,他就是个随时都能用来当枪使的冤大头罢了。 许飞航对自己的定位却是毫无察觉,他觉得自己是两人的和事老,是在做大好事,所以今日才会这般积极主动地冲在前头冲锋陷阵。 许飞航急切地为王岁晴辩解,“以前岁晴的确是有些不懂事,但这一次,她不一样了,她是 真的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了。 她那日来找我时,态度很是诚恳,你若是给她一次机会……” 严攸宁见他依旧这般不依不饶,心中已不自觉生出几分厌烦之意。 她直接冷了脸,“许少爷,我方才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有些人,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脾性不同,何必强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更好? 我与王岁晴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我也不想交她这个朋友,想来她也未必有多情愿来向我低头认错。 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但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若没有旁的事,那我便不留你了。” 许飞航数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都被严攸宁直接开口打断了,她原本还对许飞航客客气气,觉得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但现在,她的耐性和教养也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 她再也顾不得所谓的礼数,直接就对他下了逐客令。 许飞航的脸色也不禁几番变化,他见严攸宁的脸色冷然,一副态度坚决的模样,动了动唇,到底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在心里轻叹一声,最后开口,“你能送送我吗?你放心,我不会再提起岁晴之事,方才我都未及问起你们后 来的境遇,我想再跟你聊聊。” 严攸宁并不想跟他聊那些。 虽然许飞航不是坏人,但他们两人的性情当真并不相和,两人还是互相保持距离,才更能让自己,让对方身心愉悦。 但许飞航一副恳切模样,又保证不再提起王岁晴,她又是主人家,也不好闹得太僵,让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里是淮南王府,自己住在这里,所代表的,也就是淮南王府的脸面了。 严攸宁没有拒绝,亲自领着他往外走。 一路上,许飞航果然半个字都没有再提起王岁晴,而只是问起了他们后来的经历。 严攸宁回答得很是简略,态度也不甚热络。 许飞航许是少了那根筋,也或许是发现了也不曾点破,他的神色和态度皆是如常,面对严攸宁的讲述,他还一番颇为他们捏一把汗的模样。 “好险好险,幸亏你们够机灵,也幸亏你们运气足够好,也真真是吉人天相了。” 严攸宁不冷不热地搭着话,只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客气。 终于走到了府门口,严攸宁内心也不觉暗暗松了口气。 她头一次觉得这段出府的路这般漫长,也头一次觉得许飞航这般聒噪话多。 严攸宁 对许飞航客气道:“许少爷慢走,我便不远送了。” 严攸宁对许飞航屈膝行了一礼,便欲转身回府,但许飞航却是急急开口喊住她。 “等等……” 严攸宁疑惑望他,不明所以。 许飞航眼神有些闪烁,语气也有些支支吾吾,一时找不到说辞,同时,他的眼角余光还一直朝街角某个方向瞟去。 严攸宁见他这般闪烁其词,心中忽而生出一个不大好的预感。 很快,这个预感就成了真。 一旁街角处忽的有一道人影朝这边冲来,那人的速度飞快,转眼就冲到了严攸宁的面前。 这人,不是王岁晴是谁? 严攸宁见此,脸色顿时一沉。 她转头看向许飞航,眼神锐利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