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岁晴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害怕那三人会再次吓唬和刁难她。 许飞航闻言,直接开口宽慰,“你别怕,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卖个好价钱,只要我们都老老实实的,他们是不会故意刁难我们的,毕竟,把我们折腾伤了或病了,他们就卖不到好价钱,他们就亏大了。” 这些话是严攸宁当初劝解和安慰他们的,因为当初他们也像王岁晴这样担忧害怕,生怕那三人再伤害他们。 严攸宁便这般与他们分析利弊,他们听了之后,顿时就不再害怕,也越发乖巧老实了。 现在,他便把严攸宁说过的话直接用来劝慰王岁晴,希望能让她安心。 谁料,王岁晴听了之后,重点却全放在了第一句话上,脑子里飘飘荡荡的,便只剩下“卖个好价钱”这几个大字。 她整个人顿时有种如遭雷击般的感觉,旋即又“哇”地一下哭了。 她正欲放声大哭,又猛地想到方才受到的威胁,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把哇哇大哭直接变成了小声抽噎。 许飞航没想到自己劝慰半天,非但没有起到半点效果,反而还把人劝哭了,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无措的模样。 “ 你,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王岁晴哽咽着道:“我,我不想被卖,我不要被卖……” 现在不被虐待又怎么样?那不是因为他们突发善心,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罢了。 这就像是待宰的肥猪,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也只是为了出笼的时候能多卖点钱。 王岁晴虽然没见过别人养猪,但却也听说过,现在,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猪。 她即将被卖到哪里,也还是未知数。 她不管会被卖到哪里,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她只想回家! 越想越伤心,她也哭得越发难以自抑。 原本大家这几天都已经慢慢调整好了心态,收敛起了悲观消极的情绪,但现在,被王岁晴这么一哭,大家心中的恐慌和对家人的思念就被勾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大家也都红了眼眶,有人还忍不住跟着呜咽了起来。 许飞航也抬手抹了抹眼睛,哽咽道:“我也想回家。” 严攸宁垂下眼睫,神色黯然。 她也想回家。 她在街上突然失踪了,大家定然急坏了。 他们就算已经派人来找她了,也多半很难找得到。 因为这些人贩子配合默契,一 得手就迅速出城,走了水路离开了。 一开始严攸宁也怀抱希望,期待着自己能获救。 但后来,她就不敢再有期待了。 虽然还是会不舍,会难过,但她也让自己慢慢接受了现在的事实。 她知道,哭闹是没有任何用的,哭闹非但不能改变现有处境,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她收起了无用的眼泪。 只要她还活着,就算是被卖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也都会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名字,记着自己的来历。 总有一天,她会想方设法地回到这里来。 她虽然已经在内心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建设,但她内心深处依旧想念着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们。 原本她将这种思念深深地藏在心底,现在却被王岁晴给勾了起来。 只是她没有哭出来,只是默默地将情绪在心中消化着。 就在大家都在低低啜泣的时候,船舱门再次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他们几乎立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止住了哭,一脸惊吓地看向来人。 是郑氏端着饭菜进来了,她扫向几人,一眼就看到了几人眼角的红意。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大家都像是鹌鹑似的 ,牢牢地闭上了嘴,不敢开口。 郑氏一边把饭菜端出来,一边将目光在他们几人的脸上逡巡。 “可不能哭,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了。” 王岁晴听到她这话,立马就听出了她的潜台词:把眼睛哭肿了,就影响卖价了。 思及此,王岁晴又不觉悲从中来,眼眶发胀,但却只能强忍着,不敢表露半分。 郑氏见他们一个个都老实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她把饭菜摆好,这才给他们把身上的绳索解开。 “吃吧。” 即便现在是在船上,他们想跑也跑不了,但这些人依旧十分小心谨慎,除了吃饭和上茅厕的时间,都将他们绑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