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简直满脸郁闷。 最后他索性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转而反问,“无缘无故的,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一个陌生人产生了兴趣?” 莫不是卓安烺在这小子面前露了马脚? 沐白:“他究竟是不是陌生人,爹您心里清楚得很吧。” 秦淮这次十分能稳得住,“你小子别想再套我的话,你若当真有什么疑问,就靠你自己去弄清楚,想要从我嘴里问出来,无可奉告。” 沐白一副跟他讨价还价的语气,“我告诉您我为什么对他感兴趣,作为交换,您告诉我他是谁,如此公平公正,童叟无欺,怎么样?” 秦淮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我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沐白:“您再好好考虑考虑……” “大可不必。你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言外之意,没事可以滚了。 他的眼神已经将这未尽之言明晃晃地表达出来了。 沐白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怕不是捡来的,自己连撒娇这么羞耻的事都做出来了,他嘴巴却还是像蚌蛤似的,半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的话,此行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他可以更加确定一个事实,贾伯屿的身份不简单,且他真 的是易了容的。 既然他是易容之人,那自己对他的这张脸毫无印象也就说得过去了。 自己对他的身形觉得异常熟悉,这也更加说明了一个事实,自己以前的确认识他,对方对自己亦是熟悉。 沐白开始绞尽脑汁地在脑中筛查这样的人物,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当你非常确定你曾经拥有某些记忆碎片,并且迫切地想要搜寻出来的时候,那相关的碎片反而会藏得严严实实的,怎么找都找不着。 现在沐白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他想要把那熟悉的身形跟自己的记忆相匹配,但越是着急,就越是一无所获。 他懊恼地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语气颓丧,“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宋司遥见他如此,当即伸手阻止,“你越是这般,说不定反而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桩小事罢了,你没必要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寻根究底,找出答案来。 你就当这事不存在,兴许等到了某个合适的契机,你突然就想起来了。 不然你一直被这件事困扰,我就要后悔主动告诉你这件事了。” 沐白听了宋司遥的话,这才总算是没有再继续苦思这件事。 “你说 得对,是我钻牛角尖了。我就先不想了,反正你也说了,他对我没有恶念,反而对我挺亲厚的,那我也不用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不利之事。 他现在既然不愿意以真容示人,定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我若是执意要揭开此事,反倒有些讨嫌了,这事就随缘吧,老天爷若是想让我知道,定会让我想起来的。” 宋司遥见沐白那么快就想通了,便也放下心来。 她还真怕他继续钻在牛角尖里,一直跟这件事较劲儿呢。 沐白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百爪挠心的感觉,但他已经尝试过调动记忆,最终却失败了,他自己知道,他再较劲儿也多半不会有什么进展,与其如此,还不如便像司遥所说的那样,先把事情放一放。 兴许他不去刻意地想这件事的时候,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这件事被沐白暂时搁置一旁,不再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反倒是卓安烺开始紧张起来了,生怕自己当初的表现出了纰漏,让沐白对自己生出了怀疑。 这个担心很快就从秦淮的口中得到了验证。 “你在那小子面前究竟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让他一下就怀疑你是易容的?” 秦淮看 着他,一副嫌弃的神色。 卓安烺闻言也不禁愣住了。 自己果然被怀疑了,甚至连老底都被沐白看穿了? 他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底气不是很足地开口辩驳,“我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是,他怎么就看出我是易容的呢?” 秦淮幽幽反问,“这就得问你自己了。” 卓安烺又将当日他们见面时的情形复盘了一遍,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说明沐白一直都还记得我。” 沐白对自己依旧有着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的身形熟悉,从而怀疑自己的身份。 这个认知让卓安烺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隐秘的欢喜来。 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