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笼,这才意识到兰清荷误会了。 她不禁失笑,又觉得欣慰和放心,至少,她的心是向着小舅舅的,只要她一心向着小舅舅,在这件事上,她也必然能知道轻重。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小舅舅的亲外甥女,怎么可能会做出告发他这样的事?” 兰清荷却依旧一脸不放心,“真的?你真的不会去揭发这件事?” 见到她对自己这般不信任,兰清笳不禁有些无语,“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不通情理,不顾念情分之人?” 兰清荷小声嘀咕,“谁知道呢,毕竟你的夫君是淮南王,他若是为表忠君爱国做出些什么来,也不是没可能。你跟他又是一伙的……” 兰清笳:…… 她也立马生出了护短之心,“我家王爷忠君爱国不假,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卓安烺犯的罪自然应当他自己承担,稚子何辜?他岂会连这点同理心都没有?” 兰清荷听她这么说,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当真?” 兰清笳见她还不肯相信,护短之心更加强烈。 “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能质疑我家王爷!我说了他不会他就是不会!” 兰清荷见她那副几乎要暴 跳的样子,心中反而放心了。 她最担心的不是兰清笳,而是秦淮。 便如她所言,秦淮是淮南王,他跟熙元帝天生就是一个阵营的,若他知道这件事,难保不会觉得云子鹤大逆不道,转而向熙元帝告密。 眼下有了兰清笳的这番保证,她总算是放心了。 她立马换了一副语气,“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该怀疑你和你家王爷,我那也是心里担心嘛。” “对我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对小舅舅的情义,半点都不比你的少。 至于我家王爷,他压根就不知道那孩子的真正身份,怎么可能会出现你方才说的那种情况?” 兰清荷有些怀疑,“你难道就不打算告诉他?” 兰清笳摇头,“自然不打算。这件事是小舅舅要守住的秘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他是我夫君,也不能说。” 既然这是一个秘密,自己就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因为秦淮是自己人就告诉他。 不然的话,她的自己人那么多,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这秘密传得人尽皆知? 既然要保守秘密,就要守口如瓶,任何人都不能说。 不过,日后秦淮自己会不会也猜到真相,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了。 兰清荷见她保守秘密的态度那么坚决,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她才放松下来,就收获了兰清笳的一记白眼,“你若真的担心,就先好好管好自己吧,下次若是别人这么诈你,你还这么不打自招,那小舅舅迟早要被你害死。” 兰清荷:…… 她顿觉心头一梗,但偏偏又无法反驳。 这次的确是她理亏,是她心虚,所以,这顿骂,该她挨。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知道了,同样的错我绝对不会犯第二次,就算是我亲爹亲娘来探我的口风,我也不会让他们猜到半个字!” 兰清笳:“但愿如此。” 有关严攸宁身份之事的话题便没有再继续。 兰清笳知道了严攸宁的身份,对她也没有生出什么恶感来。 毕竟,便如她先前所说,稚子无辜,卓安烺就算再恶贯满盈,那也怪不到她一个孩子的身上。 这孩子又不需要她来照顾,不需要她来担责任,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置喙? 小舅舅愿意将她当成自己的责任,那就任由他吧,他是个成年人,能够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卓安烺还活着的这件事,兰清笳也不打算告诉小舅舅。 这是熙元帝不想公开之事,若 是从自己的嘴里泄露出去,她也担心会被记一笔。 若是以后卓安烺自己出现,让小舅舅知道了他还活着,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知道了那是卓安烺的孩子之后,兰清笳倒是想见她一面,看看那孩子。 但在饭桌上,她却没有见到人,一问才知道她生病了。 既然如此,兰清笳便也只能遗憾作罢。 回去的路上,秦淮问起了兰清笳打探的结果,兰清笳说一半留一半。 “打探清楚了,那孩子的确不是小舅舅的私生子,而是小舅舅一个好友的遗腹子。 小舅舅当初觉得自己收养她并非最好的选择,因为他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