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平根本没有耐心去听那官员的解释。 他也想到了乘船渡河的法子,但是被告知了这里没有大船的实情之后,他满心的期望也瞬间被浇灭了。 他难以置信,这是什么样的穷乡僻壤,竟然连一艘大船都没有! 任凭曹俊霖和梁怀平怎么着急,事情依旧毫无进展,他们除了等,没有其他任何法子。 梁怀平现在倒是可以安心地好好养病了,但他急得都快满嘴起燎泡了,哪里还能有心思好好养病? 唯一能悠闲自得,心情放松的,大概就只有卓安烺了。 他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这几天的休养,他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元气。 他知道曹俊霖派人去找船了,不过,卓安烺也派了人暗中跟着,若是对方真的找到了大船,他的人也会趁机动手脚,不会让他们能如愿把船找到。 若是太快就把船找来了,那这断桥也就起不到阻拦和拖延的作用。 但是,让卓安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本以为自己这是将永昌帝的吩咐执行得漂漂亮亮,但没想到,转眼间他却是又收到了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指令。 卓安烺看着这刚刚到手的秘信,简直要气笑了。 先是让他使绊子将援 军的进度拖延,现在却又让他与浔龙国的援军尽快赶往兴陵城,越快越好,不能超过五日。 且进了南疆国之后,卓安烺还需要把浔龙军往虎儿山引。 为了防止卓安烺不知道虎儿山的所在,对方还附带了一张局部的详实舆图。 他直接将那纸条捏碎,面色变得晦暗不明了起来。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真的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他们对自己,就只需要下达指令。 至于他究竟能不能做到,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他们根本不会考虑。 如果他做不到?那就是他没有能力,是一颗无用的棋子。 这一瞬间,卓安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极其暴戾的情绪,暴戾到自我厌弃,想要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死了算了。 兴许,南疆国会很快被浔龙国灭掉,他的好父皇也很快步他的后尘,他们父子俩还能在阴曹地府见面。 但这种情绪却是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吩咐手下立马通知此前派出去的人计划有变,非但不能再暗中破坏,还必须得帮忙一起找船,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船找到! 手下听到命令,面上也露出了几分不满。 但他却也知 道,主子之所以会下这样的命令,也必然是与刚刚收到的秘信有关,主子也是身不由己。 手下便什么都没有多说,利落地去了。 因为这一封秘信,因为这个强人所难的指令,卓安烺原本安适悠闲的休养状态被打破了。 南疆国那边为什么会突然改了主意? 肯定不是为了耍他玩,卓安烺猜测,十有八.九是前线的战局发生了改变。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改变? 卓安烺设想了一下,很快就得出了猜测。 看来,南疆国多半是陷入了颓势和败局,现在想让援军赶到,便是要以此为突破口来扭转战局。 而自己,也会是他们最有利的内应,能帮他们赢得这一仗。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有那张详实清晰的舆图,心中立马了然了,这里,多半会有埋伏。 只要他把援军引进去,那他们十有八.九会落入埋伏之中。 卓安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果然,如果不是需要他,他们是绝对不会想起自己来。 可偏偏,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连破釜沉舟的勇气都没有。 卓安烺心中原本对他们的嘲讽,一下就变成了对自己的。 三天后,他们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 息。 他们找到船了。 为了找到这艘船,他们几乎是跑断了腿。 原本他们已经找到了第一艘船,但那艘船却是在临开船之际突然出了问题不能用了,他们只能继续苦寻。 ——其实那艘被破坏的船,便是卓安烺的人动的手。 后来卓安烺的手下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他们再次动手破坏的行动。 找到船之后,他们一行人便乘船一路往下,水流湍急,倒是大.大减少了路程。 而起先那一艘出了问题的船也被修好了,一道被他们带了回来。 如此,他们就一共带回来了两艘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