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当娘的对自己的儿女会没有诸多操心,奈何,她身不由己,不能亲去照料罢了。 在柔贵妃看来,兰清笳是个可靠之人,将女儿交给他,她放心,却也不免要多嘱咐几句。 兰清笳闻言,当即道:“娘娘尽管放心,雪儿是我的妻子,我必会对她全心全意,绝不会让她受半点苦楚。” 柔贵妃闻言,心中不觉露出满意之色。 这个女婿,虽然其貌不扬,当初与雪儿开始时自己是没有半点放心和满意,却没想到,他对雪儿却是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好太多。 此时的柔贵妃对这个女婿千百般满意,直到很久以后,她知道自己千百般满意的女婿,实际上是个女人,柔贵妃脸上的表情险些都裂开了。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后话了。 眼下,他们两人刚把话说完,明惠帝就抱着啼哭不止的慕容翀进来了。 小小的孩子,扯着嗓门哭,一张脸都憋得通红,那声音,叫人听来一颗心都禁不住跟着揪了起来。 明惠帝脸上也满是焦急之色,“爱妃,翀儿他突然就哭了,朕怎么都哄不好。” 明惠帝此时的表情难得有几分无措,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似的。 柔贵妃也急忙收住了话头,面上多了几分急色,她朝明惠帝伸出手来,“让臣妾看看。” 柔贵妃把孩子接了过去,放在臂弯间轻轻地哄着,一边拍背,一边微微摇晃,动作和神色都满是温柔之色。 而方才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到了她的身上,却是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只是小嘴还忍不住微微扁着,好似带着几分委屈之意。 明惠帝见此,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哼笑一声。 “这小子,真是不给朕面子。” 柔贵妃抬眸朝他笑着,语气柔柔地劝着,“翀儿还小,还不会认人,待他长大些了,自然就知道您是他的父皇,自然就会与您亲近了。” 明惠帝想象了一番这小不点慢慢长大,开始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头都禁不住一阵阵滚烫起来。 爱妃生得这般美,他们的孩儿定然也会长得好看。 雪儿不就是这么多位公主里长得最拔尖儿的吗? 明惠帝看着柔贵妃逗弄小儿的样子,觉得温馨至极,便索性不急着走,直接留了下来,陪着她一道逗弄着。 兰清笳看着这番情形,一时之间,心头竟然生出些许羡慕来。 哪怕这般温馨在某种程度来说,也只是假象罢了,但还是让兰清笳觉得羡慕极了。 她的沐白,现在必然早就学会认人了。 可是,他的爹娘却都不在他的身边。 待他长大之后回忆起来,有关于爹娘的记忆就全都是空白的,这不仅仅是他的遗憾,更是兰清笳和秦淮的遗憾。 兰清笳心头酸涩,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便主动告退了。 明惠帝此时娇妻小儿在怀,只朝兰清笳摆摆手便将她打发了,半记多余的眼神儿都没有分给他。 而明惠帝,则是一直留在碧溪宫,直到用了晚膳,慕容翀也像是一头小猪儿似的又呼呼睡了过去,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明惠帝一走,柔贵妃脸上一直挂着的温柔笑意也一下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面上的一片淡淡神色。 在明惠帝面前,她总习惯戴着温柔缱绻的面具,只是今日她的这面具戴得委实有些太久了,她的面颊都微微有些发酸。 许姑姑伺候她梳洗更衣,她躺下了之后,却是一直都没有睡去,她的脑中一直都在想着白日时兰清笳所说的那些事。 在此之前,柔贵妃都不曾听说过情蛊这样的 东西,她没想到,那么两只小小的虫子,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兰清笳是个行事有分寸之人,这样的事,若非是真的,她是断然不会拿到自己面前来乱说。 原本柔贵妃对于自己要再靠编造梦境哄得明惠帝答应让她和翀儿参加佛诞日的盛宴并无多少信心,所以,她才准备了色诱这一条后路。 但现在,有了兰清笳今日提供的这个讯息,柔贵妃便一下有了信心。 只要兰清笳所言是真的,那么,依照明惠帝的性情,必然已经对这件事生了疑虑。 原本就生了疑,自己再提起,哪怕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零碎信息,也必然能叫多疑的明惠帝多想。 所以,柔贵妃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她就拿蛊术来做文章。 打定了主意之后,柔贵妃心中便安定了不少。 之后,一脸好几日,柔贵妃都是一副神色怏怏,好似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