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秦淮甚至想,不过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要对付他们,直接派军开战便是。 但后来冷静下来,秦淮也知道,开战并非易事。 且不说真的开战之后究竟是何等生灵涂炭,劳民伤财,便是这区区小国的深浅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他们能拥有一支那么强悍的鬼人军? 真要交锋起来,便是谁输谁赢也不一定。 而且,更让他们忌惮的是,浔龙国既然能安排一个王璟川,或许就能安排张璟川,陈璟川。 或许在某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上,那位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大将,来历也并不够干净。 这场大战一旦由大元挑起,双方开始用这样直接干脆的方式对决,大元就更可能会遭到腹背受敌的险境。 所以,他们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浔龙国能在他们的朝堂上安插人手,他们也可以。 从内部瓦解,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死伤。 如果兰清笳没有来到这里,没有跟他一样并肩作战,秦淮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在这里奋战下去。 或许,他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吧。 兰清笳听了秦淮的安排,又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对南疆国,他们也的确该提起警惕了。 如果彻查之后发现只是虚惊一场,那顶多就是耗费一些人力罢了。 如果真的查到了什么,他们这边也能及时做出应对。 此事就暂且安排好了,两人心中固然还有些不平静,但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秦淮转而道:“你要见见楚晏吗?” 兰清笳有些犹豫,她其实觉得见不见楚晏都无关紧要,他们两人只是继姐弟罢了,又不是亲姐弟,他们对彼此也还没有亲近到那种地步。 兰清笳见了他也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就算她真的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楚晏面前出现,也不会有亲人重逢的激动振奋,或许,还会有些许小小的尴尬。 她之所以犹豫,是想从楚晏的口中打探到京中的情况,想要知道,她的亲人朋友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了? 秦淮定期收到的书信中也有提到大元的情况,只不过书信上能写的终究有限,也远不及亲耳听到别人讲述那般详细生动。 秦淮知道她犹豫的原因,“你是不是想知道大家的近况?” 兰清笳忙点头。 秦淮:“我料到你会想知道,已经事先从他的口中打听到了,如 果你不想见他便也无需专门跑这一趟。” 这么一趟跑下去,必然要多牺牲她不少休息时间,秦淮也会心疼。 兰清笳闻言,当即嗔怪地瞪他,“那你怎么不早说?” 秦淮闻言不觉一脸无奈,“我一来你就拉着我分享你的丰功伟绩,我也没找到机会说啊。” 兰清笳一想,还真是这样。 她方才急于炫耀自己的战绩,小嘴叭叭叭就没停过。 兰清笳轻咳一声,故作凶悍的模样,“别废话了,快跟我说说,现在大家究竟如何了?” 秦淮知道她着急,便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不紧不慢地讲了起来。 兰家那边,兰清笳最关心的就是她的祖母,老人家年纪确实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了,原本大家都很担心她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撑不住了。 但自从楚晏的母亲唐氏进门之后,兰家大房就安生多了。 在唐氏的一手操持之下,大房的内务都井井有条,老太君不用操心,自然身宽体胖。 老太君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唐氏带带孩子,含饴弄孙,整个人的精气神自然好了不少。 便是兰清笳那不着调的爹,都因为有了唐氏这个贤内助,还有兰怀瑾这个乖巧 懂事的老来子,整个人都圆润了几分。 二房就不用赘述了,原本二房就十分团结和睦,现在,兰清笳的两个堂弟也都科举顺利,虽然名次远比不上兰怀钰这个大哥,但也算是发挥了他们最大的实力。 现在,他们也都娶了妻,和兰怀风一样,带着妻子外放去了。 外放之路固然有些辛苦,但只要兢兢业业地做个好官,将政绩做好,日后调派回京也必然能有一席之地。 而云家那边,大家也同样把日子过得十分红火。 此前云家就成了皇商,这种时候,云家就更要小心谨慎,谨防被对手下绊子。 幸而,有云子鹤坐镇,云家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当,不仅没有出任何纰漏,还成功地把生意做得越发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