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将那散发着恶臭的果肉扔掉了,身上和手上的味道依旧没有散去,秦淮只能寻了一处僻静的湖边,飞快清洗了一番。 如此这般,那股味道才消失了大半,但也只是大半而已,真要凑近了细闻,还是能闻得出来。 今日又是兰清笳从西山回来的日子,所以秦淮才会在今天从军中回了郢都,就是为了晚上见她。 但现在,自己身上平白染上了这么一股味道,到时候他一跟媳妇儿亲热,岂不是要把人熏坏了? 被慕容霏嫌弃是秦淮有意为之,若是被自己媳妇儿嫌弃,秦淮就要欲哭无泪了。 为了避免那样的后果,秦淮回了梁府,当即就叫了好几桶水,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洗了好几遍这才罢休。 秦淮想,这次如果还没有把慕容霏吓跑,他大不了就再多来几次。 就之前慕容霏的那番表现,显然对自己的这位表哥也不见得多么深情厚谊,多来几次,总能将她吓跑,彻彻底底打消原本的念头。 而此时,回到公主府的兰清笳也正在泡澡。 要说在西山上最不方便的,大概就是洗澡了。 在那样的环境里,她根本就不敢彻底放开了舒舒服服地泡澡,不然,万一 有谁突然闯进来,她岂不是要完了? 所以每次她都只是匆匆忙忙地擦身,搞得像是打仗似的。 今天回了公主府,她总算是有了可以彻底放松的机会。 至少公主府的那些下人对她这个驸马还保持着敬畏之心,没有她的吩咐绝对不敢闯进来。 兰清笳一边泡澡,一边想着药人之事。 七天过去了,她每天都在他们的食物中加了自己的血,但兰清笳却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成为真正的药人。 因为,药人与鬼人不同,对于鬼人,她可以通过语言指示来验证自己的血对他们是否起效。 但药人的话,她就必须得取他们的血来验证,若他们的血能起到解毒的效果,那么恭喜,他们这便是已经成为真正的药人了。 兰清笳尚未进行验证。 她觉得时间还不够,暂时还不想贸贸然地验证。 而且,她也怕自己会得到不好的答案。 既然如此,她不妨再多些耐心,等到她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之日再来揭晓答案好了。 但这件事,也像是一把利剑,一直高高地悬在她的心头之上,让她禁不住紧张担忧。 如果自己这次赌输了,那么…… 兰清笳合着眼睛,陷入了深 深的思考之中,一时之间便忘了时间,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秦淮一番洗漱过后,熟门熟路地到了公主府,摸进了兰清笳的房间,便透过屏风窥见了些许香艳的风光。 他顿时觉得一阵热血贲张,浑身燥热。 但旋即,秦淮又想到,她竟然能在洗澡的时候睡着,可见有多困倦? 她定是因为在西山上太累了,精神太过紧绷才会如此。 瞬间,秦淮的所有心思就变成了满腔的心疼,顿时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秦淮轻手轻脚地上前,正欲绕过屏风,兰清笳就倏而睁开了眼,飞快拿过放在一侧的衣裳将身子挡住,然后飞快重新戴上易容面具,眸中满是警惕与戒备。 “谁?” 秦淮绕过屏风,就见到了满脸警惕,仿若一只猎豹的兰清笳。 “是我。” 兰清笳见到来人是秦淮,眸中的警惕这才倏而褪去,紧绷的身子也一下松懈下来,眸中重新蒙上了困倦之色。 “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她重新揭开了脸上的易容面具。 在人前不得不戴着,在人后,她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秦淮见她醒了,便也不用刻意放轻脚步,直接上前。 待走近,他这才 注意到,浴桶里的水都没多少热气了,他伸手一摸,感受到那水温,他顿时就是一阵怒意。 张口就想要训斥,竟然直接在这样的凉水里睡着了,染了风寒怎么办?她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话到了嘴边,就见兰清笳打了个哈欠,眸中满是困倦。 “好困。” 听了这话,秦淮那话就彻底咽了回去。 再看到她眼底明显的青黑,心中的疼惜就愈加强烈了。 他的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 “再困也得洗好了再睡,像方才那样,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将她从浴桶里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