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鹏以前也跟柳志成交锋过,但却从没有在他的手底下讨到什么好处,反而还被他阴过,所以一开始他才让兰清笳小心对方。 没想到,柳志成跟兰清笳对上,却是屡屡吃瘪,凌鹏见了,心中简直一阵舒爽,仿佛自己以前在柳志成手底下吃过的亏也都一并讨了回来。 不过,暗爽过后,他又不觉有些忧心。 他压低了声音,不无担心地道:“景太医,你今日这般下他的脸面真的没事吗?我只怕他过后会伺机找你的麻烦。” 兰清笳的眼神微冷,“我来此,本就是要从他手底下分权的,就算我现在对他客客气气,他也会将我视作他的眼中钉,迟早要找我的麻烦。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跟他假惺惺地演戏?还不如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凌鹏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 只有景太医敢这么硬气。 “只要你能抢先把那些药人捣鼓出来,他手下的另外一半药人自然就会也归你所有,到时候这里就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了。” 凌鹏说得真心实意。 原本凌鹏对兰清笳就有些盲目自信,加之方才兰清笳还是那副强硬的态度,这就更给了凌鹏无限自信,让他觉得,这件事对 于兰清笳来说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一样简单。 但兰清笳听了他的话,心中却并没有那般自信。 她朝那些药人看了一眼,眼中现出几分犹疑之色。 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做法究竟对不对,但她还是想要赌一场。 就算她的血不能起到作用,她也会想办法研究出其他方子,尽量减少这些人的痛苦。 而且,她有一种直觉,自己会赌赢。 直觉这种东西,听起来似乎很玄妙,但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着。 十三岁之前,她历经坎坷,吃尽苦头,之后,她就彻底苦尽甘来了,运气一直都很不错,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兰清笳敛了心神,对凌鹏叮嘱,“凌大人,我固然有法子,但也并非仅靠我一人之力就能办到,还需要凌大人为我选一些绝对可靠之人,帮我到这边守着,就算他们不懂医理,在有些方面不能帮忙,但至少要帮我把这些药人守住,绝不能让有心之人动了手脚。” 兰清笳的语气郑重,凌鹏也不由多了几分认真,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景太医你尽管放心,我虽然不才,手底下却还是有些可用的心腹之才,他们对景太医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吩咐什么 ,他们绝对言听计从,不会阳奉阴违。” 兰清笳笑着点头,“好,那现在凌大人便去吧,越快越好,把人选好了,我还需对他们进行一番叮嘱与培训。” 凌鹏闻言,也不再耽搁,当即就去了。 兰清笳看着凌鹏离开的背影消失,这才收回了目光。 目前而言,凌鹏是她最得用之人。 而鬼营里的绝大多数人,也都已经对她信服。 再有凌鹏在那些人中再筛查一遍,选出的人定然是忠诚可用的。 保证了这一点,兰清笳的心也就放了一大半。 她需要在这些药人身上验证自己的血究竟有没有用,同时更要一边开始琢磨新的药方。 若自己的血真的没有起到作用,她也不至于毫无进展。 她到时候势必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防备其他,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为她分担,至少不能让人在她背后使阴招。 有凌鹏的帮忙,自己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凌鹏走了,柳志成和其他人也被她赶走,这里便只剩下了她和那些药人。 方才兰清笳与柳志成之间的谈话,他们似乎听到了,有人朝兰清笳投去探究的目光。 待到兰清笳看向他们时,他们立马将目光转开,根本不敢 与她对视。 他们已经被培养出了深深的奴性,不敢反抗,不敢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若是做了,就会被从这里拖出去泡药浴,更可怕的是会被关进小黑屋里,让他们跟那些毒物为伍。 有时候,他们也想死,但生或死,却并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有时候明明已经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却是被硬生生地拉了回来,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痛苦又残忍的脱胎换骨,然后,又继续重复着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有时候,他们也会生出强烈的求生欲。 因为这些人告诉他们,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白费的,他们如果熬过去了,不仅能从这里离开,见到自己的亲人,还会从此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