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面,梁皇后光是想一想,便已然觉得身心舒畅。 但梁皇后还是很克制地将自己从畅想中抽离了出来。 这件事到底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梁皇后半点都不敢大意。 她再次开口,“国师要除掉景立群,完全可以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要通过本宫,绕那么大一个弯子?” 梁皇后虽然相信了国师提供的这个线索,但是,对于国师的意图,她还是有些疑虑。 她担心自己会被国师利用,利用完了之后,反而再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若是不把这些后顾之忧都解决掉,她到底还是不安心。 梁皇后身为皇后,在普通老百姓看来的确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但实际上,她一直困居后宫,却只是被关在了一个华丽的牢笼里罢了。 对于外界的很多消息,她都并不知道。 譬如,国师与景立群之间的恩怨,连老百姓们都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梁皇后却并不怎么知道。 秦淮便耐心地把兰清笳之前遇刺,而真凶来自国师府之事说了一番。 “上次之事,国师已然失手,他能逃过那一劫已是十分惊险。 有了前车之鉴 ,所以他才不敢直接对景立群出手。 所以,国师就只能用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法子,让皇上亲手把自己扶持起来的左膀右臂斩断。” 梁皇后闻言,面上这才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 原来国师之前就已经失手一次,并且被明惠帝警告过,所以才不敢贸然行动。 “那国师和景立群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什么三翻四次动手,一定要除掉对方?” 值得国师屡屡冒险的,定然是有关涉到切身利益的恩怨,不然根本说不过去。 “景立群的出现,完全抢走了国师在皇上跟前的地位,据我所知,现在景立群被皇上委派去做的事,以前都是国师在经手,国师的权利完全被架空了。这难道还不算深仇大恨? 如果有人现在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抢走,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要除掉对方。” 秦淮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迸发出了一阵阵蚀骨的寒意。 梁皇后见此,一下就被代入了。 的确,这么一想,国师和景立群之间的确是有着不可调和的巨大矛盾。 所以,国师要想方设法地除掉他,也就完全说得通了。 梁皇后心中的疑虑消失,一颗心彻底 放了下来。 秦淮敛了眼中的寒意,对梁皇后道:“姑母,这件事您怎么看?您觉得,我们和国师真的能合作吗?” 梁皇后面上露出了沉吟思考的神色,旋即郑重地点头。 “我觉得可以。我们与其费心费力地再去想其他对付她的法子,还不如直接把这个现成的把柄用起来。” 最主要的是,这个法子简直完美得叫人难以拒绝。 有了这个把柄,她根本不用主动去谋算什么,柔贵妃那贱女人就能乖乖地自取灭亡,且这辈子都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光是想想这个画面,就是梁皇后根本难以拒绝的巨大诱惑。 秦淮见到梁皇后眼中迸射的激动光芒,唇角微微翘起,心中也闪过了一抹微微笑意。 这条鱼,总算是上钩了。 秦淮听到梁皇后的回答,面上不觉又有几分迟疑。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由姑母您自己动手了。” 毕竟,战场转移到了后宫里,他一个外男,自然就不方便继续插手。 梁皇后对此并不在意,她看着秦淮的眼神甚至还充满了赞誉。 “谁说你没帮上忙?这个消息,不就是你带给本宫的吗?有了 这么一个大把柄,今后的事便交给本宫来,本宫亲自动手,定能将那对狗男女狠狠踩在脚底!” 秦淮又不放心地道,“姑母,我们虽然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具体该如何把事情捅出去,却还是需要好生斟酌。 若是方法不当的话,就算能把柔贵妃拉下水,您也会有被皇上迁怒的可能。” 梁皇后点头,“本宫知道,关于这一点,本宫自会好好谋划,绝不可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 “此事势必要等到柔贵妃产子之后才能行动,我们也还有足够的时间。” 顿了顿,秦淮又道:“而且,国师那边,或许也还会有其他的想法也不一定。 如果国师能与我们互相打配合,我们行事起来也能多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