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坚持,“不行,天色很快就要暗下来了,您现在出发就要走夜路,不安全。您就算是再赶时间,也必须得过了今晚再走!” 福伯知道要让他多留几日并不可能,但他想要连夜赶路,不可能! 萧闯见福伯一副十分坚持的样子,顿了顿,便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 大不了他明天再加紧赶路便是。 福伯见他答应,脸上这才露出笑意。 他转身便又进了厨房,开始张罗起吃食来。 不仅是要准备今夜的吃食,他还要把自己腌制的那些个山货都打包好,让他明日带上。 郢都虽然繁华,但可吃不到这么地道的山货。 福伯一边忙忙碌碌地张罗着,一边不经意地开口,“公子您这一走,老奴这心里头到底还是牵挂,如若公子身边能有一个知冷热的姑娘时刻照顾着,老奴的心也就能放下了。” 福伯说着,一边拿余光瞟他,一边支棱起了耳朵,想要听他的回答。 萧闯看到福伯那满脸都写着好奇却又强作淡定的模样,便不由得想笑。 他的这话,定然憋了很久吧。 萧闯故意道:“我脾气不好,家世也普普通通,哪有什么姑娘愿意跟我?” 福伯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您,您哪里就不好了?长得一表人才,这方圆几十里谁能比得过? 脾气怎么不好了?您这是面冷心热,总比那些口蜜腹剑的小人强多了! 至于家世,公子您现在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在打拼,总比一些只能靠着祖上封荫的纨绔强! 更何况,如果别人只看中这些身外之物,那也不是什么知冷热的人,那样的姑娘,不要也罢!” 福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萧闯听了他的这些偏袒维护,心中更暖。 只有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长辈,才会这样看他处处都好。 福伯说得气愤不已,又忍不住追问,“您上回不是说认识了一个姑娘,她人很好,下回还要带来给老爷见见的吗?这,怎么就又没有姑娘愿意跟您了?” 萧闯挑眉反问,“福伯,您偷听我与父亲说话?” 福伯一噎,面上多了几分心虚,“我,我这不是刚好听到的吗?就凑巧,凑巧罢了!” 他想到了什么,当即反过来兴师问罪,“不过,您怎么能对老爷说假话?老爷若是知道了,定要怪您!” 还害他白白高兴一场! 萧闯这才敛了捉弄的心思 ,如实道:“谁说我说假话了?” 福伯闻言一愣,旋即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喜意。 “什,什么?公子您的意思是,您说的都是真的?” 萧闯眉眼染上一抹温柔的笑意,“自是真的,明年,我便将带她回来见你们。” 他相信,到了明年,一切便能尘埃落定,自己也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慕容雪带来见福伯,见父亲。 福伯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旋即他又嗔怪地瞪了萧闯一眼。 方才他竟然故意戏弄自己,害自己还以为白高兴了一场。 不过,以往公子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这一次回来,公子整个人明显比以前活泛明朗多了,也学会了开玩笑,不再像以前那般总是死气沉沉的,福伯思及此,心中又升起暖意来。 太好了,公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或许是因为老爷的大仇得报,也或许,跟那位姑娘脱不开干系。 不管怎么样,他能见到公子展颜的模样,心里头就忍不住高兴。 因为心情好,福伯干起活儿来,也更加麻利了。 他一边张罗着吃食,一边在心里头盘算,今年还得把这屋子再重新翻修一番,公子的那间屋子尤甚。 尤其是 得把那张单人床换成双人的,嘿嘿。 欸,床? 福伯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他突然就朝萧彦清的房间奔去,萧闯见他说着说着突然变色,心念一动,也抬步跟了进去。 萧彦清的床是竹床。 这么多年过去,那竹床已经有些老化了,福伯便在四周都加固了。 这些都是萧彦清的旧物,为数不多的物件,他们都不舍得扔掉。 福伯一进了屋就朝着那竹床而去。 竹床的四个角,用的是手臂粗的竹子固定,竹子有节,每个节之间都是空心的。 萧闯小时候与父亲同睡,最喜欢在这竹床上蹦跶,也喜欢往那空心的竹筒里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