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闯闻言,心中便豁然回神,秦淮小时候被拐,是在最近才寻回来的。 思及此,萧闯再想到药人案那些孩子的经历,心中似乎有些明白秦淮这么做的理由了。 果然,他就听秦淮继续道:“我幼年被拐,辗转被卖进了土匪窝。 原本我觉得自己很惨,运气不好,但后来,我知道了药人案的存在,了解到那些孩子的经历,我便觉得,自己委实是再幸运不过。 我就算被卖进土匪窝,可那些土匪也并没有多亏待我,反而对我不错。 我现在识文断字,还学了一身的拳脚功夫,反而丢掉了以往身上的纨绔气。 这段被拐的经历对我来说,反而是珍贵的收获。 可那些被拐去做药人的孩子,他们却吃尽苦头,甚至早早夭折,丢了性命。 或许很多人听了他们的那些遭遇,也会唏嘘感叹,跟着对那些人贩子骂上一句,转身便又会抛之脑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但我却不能做到这样轻巧地视而不见,因为我比很多人都更能感同身受被拐的经历。 若是我运气差一些,我或许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秦淮静静说着这一切。 他所诉之事半真半假,但他的面上所流露出的情感却是真心实 意,任凭谁看了,都不可能看出他在演戏。 而实际上,他也并非全然演戏。 只有梁毅恒的那部分是演戏,其余关于药人案的一切,却全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萧闯听着秦淮所述这一切,心中也不禁受了阵阵触动,原本脸上的怀疑也慢慢褪去。 双方静默了片刻,萧闯这才开口。 “你想把这件事做到什么地步?” 这件事牵涉到当今天子,萧闯这话的意思是,秦淮是要在暗处解救那些孩子,还是直接将这件事挑到明面上,公然与明惠帝为敌。 秦淮直接反问,“你是问我会不会因为此事举旗造反?” 萧闯一滞。 他的确是这个意思,可谁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秦淮偏就坦然直接,半点都不拐弯抹角,拖泥带水。 他越是坦率,反而衬得萧闯不够光明磊落。 秦淮看着萧闯,语气平静而认真,“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萧闯看着他的神色,不知为何,萧闯觉得他没有在说假话。 一番接触下来,萧闯对秦淮虽不敢说对他了如指掌,但也算是多了几分了解。 说不上为什么,萧闯就是觉得秦淮对那个位置真的不感兴趣。 萧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秦淮 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萧大人想要,我也可以扶持你上位。” 幸亏萧闯没在喝茶,不然他定然要直接喷了。 他用一副极度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淮,旋即就沉了面色,“梁大人请慎言!” 即便萧闯与慕容雪那夜的谈话也涉及了这个话题,萧闯对此也并非全无妄念,但在除了慕容雪的任何人面前,萧闯可不敢乱说。 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他现在就要脑袋搬家。 秦淮淡淡道:“这浔龙国也不一定非得姓慕容,便是一个小小的官位都应当是贤者居之,那这堂堂一国之君,岂不更该如此? 旁人如何想我不知道,但依我之见,不论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都非贤君之料,浔龙国继续交在他们手里,迟早要完。” 萧闯万万没想到,秦淮竟然这般大胆,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 偏偏秦淮说得面不改色,他还认真地看了萧闯一眼,觉得他就算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又道:“不过萧大人文武双全,智谋超群,这个皇位……” 萧闯当即打断了他,“梁大人!不要开玩笑了!” 秦淮见此,从善如流地住了嘴,但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在萧闯心中,必 然掀起了涟漪。 而且,秦淮敢跟他说这样的话题,无形中也会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萧闯的确因为秦淮的话掀起涟漪。 他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听了秦淮的话后还能保持无动于衷。 同时,他也在想,秦淮对自己难道就真的那么信任吗?不然他怎么那么心大地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 萧闯心中阵阵复杂。 秦淮很快拉回正题,“那我们继续来说说西山之事。” 萧闯当即点头。 他可不敢再说些有的没的,还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