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兰清笳根本没心思跟慕容雪来什么深夜畅谈,现在,她倒是生了心思。 她决定好好地跟慕容雪谈谈心。 兰清笳语气诚恳地道:“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把这桩秘密往外说?” 慕容雪闻言,略松了一口气。 兰清笳话锋一转,又问,“柔贵妃还跟你说了什么?” 慕容雪听了她的问题,有些警惕,“没有了。” 那些事关涉到母妃,她不想随便跟别人说。 不然她岂不是要把母妃给卖了? 兰清笳见她不肯说,便索性自己说了。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微沉,“你不说我也知道,柔贵妃定然也已经把鬼营的事告诉你了吧。” 慕容雪沉默了。 兰清笳见她沉默,便知道这是默认。 既然柔贵妃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她,那事情就更好办了,不需要自己再多费口舌与她解释前因后果。 兰清笳继续道:“柔贵妃既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她必然也说过,她与郡主早就达成了合作。 我是郡主的人,现在还成了你的驸马,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你都没必要对我太过防备。” 慕容雪闻言,心中一番思量,觉得兰清笳说得也的确有道理。 而且 兰清笳既然什么都知道,自己再藏着掖着,遮遮掩掩,也没了意义。 她对药人和鬼营的事也的确是心中好奇,当即便忍不住出声追问。 “那药人和鬼营的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兰清笳等的就是她主动开口追问,闻言,她遗憾叹息摇头,“不怎么样。” 慕容雪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急忙问:“那,那你们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 兰清笳点头,语气沉沉,“此事从头到尾都是难题,我们只摸到了鬼营的大致位置,但那里守卫森严,若非有通行令牌,根本不能靠近半步。我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慕容雪的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了。 兰清笳:“此事乃是国师一手操办,全权负责,我们如果想要混进去,做些什么,就必须得取得国师的信任。 可是国师人老成精,要取得他的信任,谈何容易?” 说着,兰清笳便又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慕容雪也跟着着急起来,“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兰清笳顿了顿,又故作迟疑地道:“我倒是听说有一个人,他或能取得国师的信任,只是……” 慕容雪忙问,“只是什么?” 兰清笳:“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在 这件事上究竟是敌是友。” 慕容雪继续着急地追问,“他是谁?你说出来,或许我能给你参谋参谋。” 兰清笳朝她看去,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萧闯。” 慕容雪一愣。 兰清笳不待慕容雪说话,又继续道:“萧闯是詹隋的义子,更是国师的徒孙,我听说,国师十分看重萧闯的父亲这个徒弟,想来对萧闯这个徒孙也会爱屋及乌,多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切。 只是……萧闯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我就不能确认了。” 慕容雪的神色依旧发怔,脑中的思绪有些乱糟糟的。 她只知道詹隋与萧闯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萧闯与国师,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原本她觉得,萧闯既然与詹隋关系不睦,那么,他肯定不会与詹隋助纣为虐,帮詹隋做那样倒行逆施的事。 可是现在,兰清笳的话却提醒了她,药人与鬼营之事,乃是国师全权主导,而萧闯却与国师有那么一层关系在。 所以,萧闯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些事,并且因为国师的缘故也亲身参与其中? 慕容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拔高了声音,断然道:“不会的,萧闯一定没有做过那些事!他一定是不知情的!” 跟慕容雪的激动相比,兰清笳就显得冷静多了。 “就算他没有参与其中,可愿不愿意帮着我们这些外人去对付他的师公,这也同样是未知数。 你敢保证,他一定会大义灭亲,站在我们这边吗?” 慕容雪一时语塞,说不出保证的话。 默了默,慕容雪似是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兰清笳,开口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慕容雪知道兰清笳在妙法寺时就认出了萧闯,知道自己和萧闯之间的关系,只是萧闯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被兰清笳认出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