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轻咬唇瓣,待他的身影消失了,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怅然的心情。 她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吱呀声,心中的怅然顿时又被怒火取代。 他真的走了。 他莫名其妙地闯进来,看了自己的身子,结果半个字都没有说,就这么直接走了! 慕容雪只觉得自己的火气比一开始更加强烈,简直快要烧成了燎原之势。 同时,还有一股难言的,委屈巴巴的情绪慢慢冒头。 什么嘛,他怎么能看光了她却半点表示都没有,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抽身离开?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狗男人! 慕容雪在心中疯狂大骂,一边骂着,眼眶却又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她抹了一把脸,很努力地把泪意憋了回去。 从浴桶出来,飞快地擦干身子,包起湿乎乎的头发,穿上了衣服。 她本就想要独处,便早早地把盼儿遣走了。 而郡主府的其他下人,没有她的吩咐更是不会贸然往上凑。 方才她在屋中发出的这番动静,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慕容雪穿好了衣裳,面颊泛着刚刚沐浴过的光泽与红润,眼眶也微微地泛着红。 她从屏风后走出来,原本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心中似堵着一块石头,沉 甸甸的,找不到发泄口。 定睛一看,她的脚步顿住了。 萧闯没有离开,他正站在窗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感觉自己体内那股躁动又开始汹涌了起来。 他当即错开了视线,没敢与她对视。 他干干脆脆地跪了下来,只是开口说话时,却很是磕巴,“公主,我,我刚刚,并非有意冒犯,我只是……” 萧闯说得乱七八糟,语无伦次,自己都没法给自己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说辞。 以为他走了,慕容雪心中憋闷。 现在他没走,慕容雪此前的委屈和方才的羞恼又齐齐涌上心头。 “你只是什么?你刚刚那般冒犯本公主,本公主便是命人将你的眼睛戳瞎了也不为过!” 萧闯垂着头,开口道:“若是这样能让公主解气的话,我甘愿受罚。” 慕容雪一噎,一时之间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 “你真当本公主不敢吗?” 萧闯默了默,缓声道:“我曾发过誓,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唯公主之命是从,若公主愿意,我的命都是公主的,更何况区区一双眼睛?” 慕容雪闻言,心口不觉一热,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慕容雪的心不受控制地被他这番话所蛊惑,产生了一种原来自 己那么重要的感觉。 但很快,慕容雪就回过了神来,恢复了理智。 “别把话说得那么漂亮,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就信了你吗?” 萧闯张嘴想要再说什么,慕容雪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冷冷道:“本公主上次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算旧账,是女人的天性。 尤其是,盛怒中的女人,更会不停地翻旧账,疯狂找茬。 她上次说过,以后没事两人不要再有来往,彼此的恩情算是彻底两清了,萧闯当时什么都没辩解,只说了一个“好”。 现在被她这般声色俱厉地提起,萧闯只觉得心口沉甸甸的。 萧闯抬眸,朝她看来,“我后悔了。” 慕容雪的手暗暗握紧,心中又升起一股微微地紧张与忐忑,只是表面上她没让自己露怯。 “你说什么?” 萧闯认认真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后悔了。” 他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抬眸与她直视,目光灼热至极。 “公主,我后悔了,我不想与公主保持距离,不想与公主再不往来。 我想日日都能见到公主,时时陪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安危,为公主分忧,让公主开怀。 只要想到以后都不能再见到公主,我便辗转反侧 ,久久难眠。” 慕容雪听着萧闯的这番话,不觉目瞪口呆,一颗心也是“砰砰砰”跳得飞快。 她本能地捂住心口,想要让它跳得慢一些。 他这话,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吗? 慕容雪有些胆怯,又有些不敢置信,她极力端住了身为公主的颜面与威仪,声线也保持着平和冷静。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萧闯暗暗握了握拳,强压着自己那同样跳得飞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