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闯的态度并不甚热络,但国师却并不在意。 他上下打量萧闯,点了点头,“嗯,的确是长高了些。” 詹隋看着国师像是在话家常一般的态度,心中顿时又是一阵异样的滋味。 詹隋当然早就已经过了需要人呵护关怀的年纪,他并不是真的期盼国师待他如亲子一般关怀,他想要的是国师的倚重与信赖。 但国师对他始终像是隔了一层。 以前萧彦清在的时候他看不上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自己还要排在萧彦清的儿子后头! 一番家常的寒暄之后,国师这才说起了军事演练之事。 “闯儿,我相信你的能力,这次军事演练至关重要,你定要竭尽全力,务必要拿下头名,知道吗?” 萧闯的回答十分言简意赅,“是。” 萧闯素来都是这样的性情,国师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詹隋却是越发不舒服。 若是自己也用这样的态度对义父说话,义父定然会发怒。 但因为是这小子,义父就破天荒地这般宽容大度。 人与人,真是不能对比,只要一比,就会有落差,有怨怼。 国师嘱咐完,没了其他事,这才让两人回去了。 一走出书房,詹隋面上的不快便再难掩饰。 他朝萧闯投去一记冷冷的目光,然后一甩袖,大步流星而去。 萧闯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像是什么事都不能让他升起过多的波澜。 一开始詹隋待他还不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但装的到底是装的,装个一年半载还行,时间长了,便是圣人也没法装得面面俱到。 萧闯是个闷葫芦,甚至性格木讷得像是一根木头。 国师对他宽和,但他对国师却并不亲近,一直都冷冷淡淡的,至少,他从不会跟国师告詹隋的状。 这让詹隋越来越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真实态度。 他唯一不敢做的,就是对萧闯动手,怕在他身上留下伤痕被发现。 但詹隋自己不动手,却可以在找人教他习武的时候,让武师傅动手。 詹隋是有心打压萧闯的,最好是将他养成一无是处的纨绔。 可偏偏,这小子却像野草似的,即便没人管束,他也能疯狂地野蛮生长。 他的天赋,根本压都压不住。 当国师无意中见识到他的武学天赋之后,他便做主让他也进了兵部,跟着詹隋一起历练。 詹隋以担心他的安危为由,有意没让他有领战冲锋的机会,是以,萧闯现在的官职不高。 可詹隋知道,一旦给了这 小子机会,他必然能大放异彩,甚至可能盖过自己。 詹隋绝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 军事演练…… 虽然只是演练,但明惠帝对此十分看中,若是萧闯夺魁,他的光芒就再也遮不住了。 詹隋虽然很想赢秦淮,但他也不想让萧闯出头。 他的手下那么多人,难道非得启用萧闯才能赢得秦淮? 更何况,他自己难道不能上吗? 詹隋心中思绪万千,但这些谋算,却万万不能被国师知晓。 他要打压萧闯,也只能在背地里进行。 背地里使些手段,让他不能参与军事演练,到时,就算国师再怎么想让萧闯上,也没有办法。 只是,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萧闯受伤,还不引起旁人的怀疑? 要知道,萧闯那小子精得很,要伤他,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决不能留下尾巴,不然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詹隋没想到,他还没有想到法子,萧闯就自己把自己伤了,完全不用詹隋动手。 除夕夜,因为德妃的事,皇宫的氛围都受了影响。 柔贵妃在碧溪宫安心养胎,慕容雪也一直守着她,原本她是想趁着新春佳节,父皇高兴的时候请求出宫玩上一天的,但因为此事,她也打消了想法,不 敢再提。 反而是柔贵妃看出她有些失望,便主动向明惠帝提了提。 只不过,柔贵妃扯了一个幌子:“雪儿也被上次的惊险吓坏了,她最近一直都很担心臣妾,所以想到寺庙里拜一拜,为臣妾求个平安福。 但她又怕皇上误以为是她贪玩,会不允,臣妾见她一片孝心,这才忍不住主动向皇上开了这个口。” 柔贵妃扯的这个幌子十分冠冕堂皇,明惠帝听了便信了,原本还有些不虞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