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次输了,一回生,二回熟,谁还输不起呢? 蔡苑廷从最初的震惊,不敢相信,到慢慢的平静,最后,认命地接受了事实。 如果换做他,他能做到像秦淮这样十靶中一心吗? 他不确定。 不确定,就意味着,不一定做得到。 就算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梁毅恒那小子的箭术就是比他强! 蔡苑廷臭着脸,心中各种滋味翻涌着,委实有些复杂。 以前他爷爷总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年少轻狂,自是不信。 但现在,他似乎终于慢慢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以前觉得自己最牛,那不过是因为自己见识短浅,还没有真正见识到厉害的人罢了。 那些原本做好了要嘲笑他的准备的士兵们,见他竟然那么服服帖帖地认输了,不觉愣住。 他低头低得那么干脆,让他们原本准备好的嘲讽都被憋了回去。 这小子,怎么变得那么服帖听话了? 便是陈旭之等人,也都惊讶于蔡苑廷的臣服。 他们老大这是彻底被梁毅恒那小子给震住了? 蔡苑廷依旧绷着脸,但却还是直直朝秦淮这边走来,神色略显僵硬别扭。 “大人,属下输了!” 秦淮微微挑眉,心中多少还是升起了些许别样触动。 此人以往虽行事顽劣,但却并非朽木。 数次交道下来,秦淮已然对他的品性有了判断和了解。 秦淮语气平和,“我们都射中了十环,依照规矩,我们算是平局,你如何输了?” 蔡苑廷看着秦淮的面色,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无异,不似是在故意反讽奚落他,蔡苑廷心里头这才微微舒坦了两分。 他语气还是有些臭臭的,“大人的十箭都射中同一点,而属下的十箭却分别射中不同的地方,属下自愧不如,愿意甘拜下风!” 秦淮语气依旧平和,“但这并不是我们评价输赢的标准,我们都连中十环,这便是平局,本官不能占你便宜。” 蔡苑廷却是直接道:“你我的箭术水平已经高下立见,就算我再跟你比其他的,我也赢不了你。 输了就是输了,我是男人,愿赌服输,才不会婆婆妈妈不肯认!” 蔡苑廷的这一番话说得硬气十足,也体面十足。 他若是百般敷衍耍赖,硬是不肯服输,只会招致更多的嘲讽。 他虽然输了,但这般坦然磊落的态度,反而让人高看两眼。 这不,那些原本嘲笑他的 士兵们,一个个都闭了嘴了。 陈旭之带头,对蔡苑廷喊了声,“老大有担当,够男人!” 其他小弟也纷纷跟着附和。 蔡苑廷被那些小弟追捧,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余士兵又开始起哄,“既然愿赌服输,那就当众履行赌约,大家伙儿可都是你的见证。” 蔡苑廷既然都已经能说服自己认输,现在再让他履行赌约,他反而更没了包袱,觉得没什么抹不开脸面的。 他沉了一口气,对着众人发出气壮山河的一声大吼,“我蔡苑廷输给了梁大人,对梁大人心甘情愿地服气!” 他一口气,接连吼了三声,那声音,霎时便传遍了整个军营,让众人纷纷侧目。 大家都没想到,蔡苑廷这样一个刺头儿,竟然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被秦淮给收服了。 秦淮看向蔡苑廷,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于老父亲的欣慰之色。 他抬手,拍了拍蔡苑廷的肩,脸上笑意轻快,没有因为获胜而对他心生奚落。 “好好训练,本官等你再来约战。” 众人心道,蔡苑廷都已经败给他两回了,之后怕是不敢再来与他约战了吧。 但没想到,蔡苑廷却颇有一种越挫越勇的豪迈气度 。 “好!我会再向你约战,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赢了你!” 之后,蔡苑廷也的确如他那天所放出的豪言壮志一般,三不五时就要跟秦淮约战。 一开始大家还对此兴致勃勃,十分热切地围观。 但次数多了,大家就习以为常了。 后来秦淮和蔡苑廷的约战,就渐渐演变成了寻常的切磋。 当然,不变的是,蔡苑廷从没有赢过秦淮,哪怕一次。 蔡苑廷空有一身蛮力,但招式上的技巧性欠缺,秦淮很擅长避其锋芒,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