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出了宫的兰清笳直接回了自家宅子,她前脚刚到,秦淮后脚就也跟来了。 他的面色实在算不上有多好看。 只是他想到兰清笳今天刚刚落了水,受了寒,心中的郁气便先尽数咽了回去。 他吩咐下人去备热水,灌汤婆子,烧炭盆,熬姜汤。 兰清笳开口试图阻止,“我已经泡过热水了,并没有受什么寒气,就不用再泡了吧。” 这话刚说完,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 这打脸来得太快,兰清笳神色讪讪,秦淮的脸色却是更黑了。 “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没受什么寒气? 是不是要鼻涕横流,躺到床上动弹不得才是受了寒气?” 兰清笳:…… 这,大可不必。 下人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 屋子里摆了好几个炭盆,慢慢便热了起来。 汤婆子被捂在了被窝里,把被窝捂热,待会儿兰清笳上床了不至于再被冻着。 浴桶里倒满了热腾腾的水,秦淮亲自动手,将兰清笳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剥了下来。 也许是屋中的热气太足,兰清笳的脸禁不住微微烫了起来。 老夫老妻的,但,她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秦 淮却半分旖旎心思都没有。 他看到兰清笳胸前勒着的布条,脸色瞬间更沉了几分。 之前那些旖旎的时候,她都是已经换回了女装,所以,他根本没有亲眼见到过她束胸的样子。 即便秦淮知道,依照她的体型,她定然是束胸了的。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亲眼见到,那视觉冲击力,远超他的想象。 那勒出的痕迹,触目惊心。 他光是这么看着都觉得疼,遑论她自己? 那岂不是更疼? 秦淮目光沉沉,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兰清笳又打了个喷嚏,秦淮这才回过神来,一语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抱进了浴桶之中。 她的头发被尽数盘起,整个人都舒舒服服地泡进了浴桶中。 她只觉得通体舒畅,整个人从头暖到了脚,舒服极了。 此前在宫中,她充其量就只是洗一洗,驱一驱寒意,身子稍微暖和些了,她便赶紧起身了,心中那根弦还一直绷着,根本不敢好好享受。 但现在,在自己家里,又有秦淮守着,她自然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舒服又满足的喟叹。 秦淮便站在她的身后,先是伸 手到热水中,让自己手暖和起来,然后便在她的身上给她按摩,疏通经络。 他稍稍用了几分内力,如此,也能让她的气血活络,驱散寒气。 兰清笳享受着他的按摩,脸上的神色更加惬意了。 此时她不用担心秦淮会突然兽性大发,因为自己现在是病人,他怎么可能会对病人下手? 这是兰清笳有恃无恐之处。 按了一番,秦淮试了试水温,又给浴桶中加了一些热水。 待兰清笳浑身上下都已经泡得舒舒服服了,确保寒气都被驱散了,多半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秦淮这才开口,兴师问罪。 “你给我解释一下。” 兰清笳装傻,“解释什么?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吗?” 秦淮直接绕到了浴桶的另一端,扶住她的肩,正对着她,望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控诉。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兰清笳见此,知道没法继续插科打诨了,她便只能认真道:“当时的情况紧急,我不可能光看着,见死不救啊。” 秦淮好心提醒,“慕容雪会凫水!” 当初在大元,摄政王府,他便曾亲手把慕容雪扔进了湖里,让她把王语瑶捞上 了案。 她的水性可不差。 兰清笳点头,“是是是,她的确是会凫水,但当时发生了意外,她明显是游不动了,整个人都开始往下沉。 而且,那个马恩阳就在湖边,他眼看就要跳下去,以救人的名义毁了慕容雪的清白,就算是出于盟友的名义,我也得有所行动啊。” 秦淮的面色却并没有和缓。 在他心里,在他眼里,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兰清笳的安危来得重要。 说得再自私冷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