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雪走后,其他下人也都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屋中就只剩下了柔妃与慕容熙两人。 柔妃方才一番思来想去,她思考着到底要怎样跟慕容熙打开话茬子,试探出她的意图。 但最后还是决定,与其拐弯抹角地试探,还不如直说。 如果她真的别有目的,相信也会直接回答自己。 柔妃看着慕容熙,脸上挂着温婉的浅笑。 “郡主今日突然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郡主不妨直说。” 慕容熙方才见柔妃把人都支走了,便微微挑眉,觉得柔妃果然敏锐,知道自己是带着目的来的。 她以为柔妃至少会再跟自己打一番太极,然后拐弯抹角地探问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一开口就问了出来。 慕容熙喜欢这样爽快又聪明的人,打起交道来,也不费劲儿。 慕容熙笑盈盈地望着她,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小九到我的府上玩了一回。 她一时贪嘴,饮了几杯果酒,便说了一些醉话。 那些醉话,与柔妃身上的这隐疾有些关系。” 柔妃脸上的笑意僵住,心中陡然间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慕容熙一 直笑盈盈地望着她,但此时她的笑落在柔妃的眼中,却有了一种笑面虎的感觉,现出几分莫测的狰狞来。 柔妃勉强稳住了心神,“既是醉话,又怎能当真?郡主也千万莫要放在心上,雪儿她就是挂念我的隐疾,这才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糊涂话。” 慕容熙收起了笑,语气带上了认真,神色间也蒙上了一抹严肃与威压。 “可是我却觉得,她说的那些,根本不是糊涂话。” 因她这话,还有这突然改变的气场,柔妃的面色再次有些绷不住了。 慕容熙继续道:“她说,柔妃娘娘你的隐疾,根本不是突然之间患上的,而是娘娘你自己用的药。目的,就只是为了避宠。” 柔妃断然道:“胡说八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我为什么要避宠?为什么要这样自毁前程?我难道不喜欢过好日子,就喜欢过憋屈的苦日子吗?” 柔妃的话说得铿锵坚定,但微微闪烁的眼神,还有那抓着被角微微暴起的经脉,却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 慕容熙知道,柔妃的阵脚已经被彻底打乱了。 与柔妃的紧张慌乱相比,慕容熙却是一派镇定自若,“这就要问柔 妃你自己了。” 柔妃抬眸迎视上慕容熙的目光,眸中染着一派微微的冷意。 “郡主,你说这些话,有证据吗?你可知,你的这些话,会将我置于何等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不中用的废人了,郡主又何至于要这般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慕容熙笑道:“证据?你怎么知道我没证据?” 柔妃刚刚才撑起的气场一下又有些崩掉了。 她努力让自己定下心神,迎着慕容熙的目光追问,“那请郡主把证据拿出来!” “紫金蕤、桑根粉、苦莲、翠云草……” 慕容熙慢慢念着这些药材的名字,每念出一个,柔妃的面色便白上一分。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真是慕容雪在醉酒之下说出来的? 不,不可能,凭借柔妃对慕容雪的了解,她在清醒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复述出这个药方子,在醉酒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这么条理清晰地把这些复述出来? 柔妃想到了什么,沉沉开口,“景太医是你的人?” 当初这个药方,就是景立群识破了写出来的。 除了她,柔妃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慕容熙不置可否,只说,“柔妃娘娘还需要其他证据吗? ” 柔妃脑中飞快转着,因为上回的事,她已经生了警惕,让许姑姑把所有的药都销毁了。 就算慕容熙知道自己患上隐疾的真相,但也根本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确认了这一点,柔妃很快就又让自己恢复了冷静。 她看着慕容熙,冷冷道:“我并不知道郡主方才究竟在说什么。 你说的那所谓药方,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没人可以证明什么。” 慕容熙见她依旧是这副态度,便知道,自己该给她下一剂猛药了。 慕容熙便微微凑近,低声道:“娘娘是不是在想,我就算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