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哭了一会儿,到底是想着还有外人在场,这才止了泪。 兰清笳见柔妃醒了,便也没有再多待,又嘱咐了一番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慕容雪命人送她出去,还给她打赏了一些东西,兰清笳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许姑姑把她送出宫门,兰清笳想到什么,还是多嘴了一句。 “恕我多嘴几句,待会儿董太医若是前来看诊,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还是不要多言我曾来过之事,只道柔妃已经稍好些了。” 董太医那般锱铢必较,本身又跟她不对付,若是知道许姑姑先求了他,之后又转而请其他人来给柔妃看诊,依照他那性子,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事端来呢。 此事以后或许也会瞒不住,但眼下的话,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姑姑听了这话,受了提点,忙连连点头。 许姑姑折回去便把此事告诉了柔妃,柔妃听了之后也点了点头。 “这位太医,倒是与其他太医不大一样。” 方才她瞧着,这位太医面对自己一派恭谨之态,全然没有因为自己不受宠,或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异味而面露鄙夷不屑。 许姑姑也禁不住点头,又把方才她主动 提出要来给柔妃看诊的事说了一遍。 “多亏了景太医,不然,娘娘还不知道究竟要吃多少苦头呢!” 柔妃的面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感激之色。 慕容雪原本对兰清笳也是心存戒备,但亲眼看到自己母妃服用她开的药之后就好转了,慕容雪原本的戒备自然也就消失了,对她也生出了感激。 她只希望,兰清笳能不像其他太医一样站队,能够真的从一个医者的立场上对待每一个病人。 而那位董太医,则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即便是自己来得晚了,却半点慌张之态都没有,反而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对于他这样的小人,慕容雪心中即便万分瞧不上,但为了避免他日后伺机报复,她也只能装聋作哑,没有表露出怒意。 董太医见慕容雪对自己都不敢表露出半点怒意,心中也是一阵得意。 他也没怎么认真给柔妃看诊,不过随便号了号脉,开了张方子,然后便离开了。 董太医开的那张方子,自然没人理会,直接被扔到了一边。 兰清笳从碧溪宫离开,便径直往瑶华宫去了。 她可还没忘记自己要给八,公主送药 膏,那位才是真正难伺候的主儿。 幸好,慕容霏没有等不及到派人去太医院催她,所以也就没发现她中途离开,去给柔妃看诊了。 如果她以后发现了此事,真要跟自己兴师问罪,自己便装聋作哑,糊弄过去便是。 反正她之前也没明令禁止过。 兰清笳把那药膏交给宫女,又对对方嘱咐了一番用法和注意事项,这才离开,往宫外而去。 因为这么一番折腾,她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 推开房门,迎接她的,是一张充满幽怨的脸。 秦淮望着她,浑身上下都释放着“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的气息。 “你终于回来了。” 兰清笳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沐白有没有哭闹?” 秦淮见她心里眼里似乎就只有沐白,不自觉又有点心里泛酸。 “他醒过一次,不过很快就被哄好了,之后都很乖。” 只是,不是被他哄好的,是被红衣哄好的。 当时,乔远推门而入,看到了秦淮身上那诡异的衣着,神情凝滞。 秦淮黑着脸,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穿衣品味很正常。 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全都落在了沐白的身上,两个大男人,都没法把沐 白哄好。 最后还是红衣出马,小家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没有再大声哭嚎。 喂奶,把尿,又陪他玩了半晌,成功地把他玩累,再趁热打铁,给他哼摇篮曲,慢慢地,才终于把他哄睡了。 哄好了小家伙,三个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秦淮也没那闲情逸致跟两个手下忆往昔,直接就把两人赶走了。 之后他就在床边守着,没敢再去招惹这小祖宗。 他足足把那小祖宗的眼睫毛数了几百遍,才终于把兰清笳盼回来了。 他简直就像是个独守空闺等待晚归夫君的怨妇,原本满腔的热情与欲.望,也早就在这久久的等待中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