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兰清笳的身上,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疑惑,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又有点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你是王妃?” 兰清笳用力点头,“没错,是我。” “王妃,真的是你?” 红衣激动地要下床,但是身上软绵绵的,因为动作太急,忍不住一阵呛咳了起来。 兰清笳快步走到了床边,眼中的泪终于淌了下来。 “红衣,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红衣急急地咳着,半晌都没停下来,乔远见到她这副模样,只觉得一颗心都在一阵阵揪疼。 “她中毒了。” “中毒?” 兰清笳观她面色,的确是一片灰败,嘴唇却是微微发紫,的确隐有中毒之相。 屋中只有一张床,兰清笳便只能把怀中的沐白放在了床的另一头。 她拉住红衣的手,“我来看看。” 红衣终于缓了过来,只是依旧无法平复,正在急促地粗喘。 兰清笳号上她的脉搏,心就禁不住狠狠揪在了一起。 旧伤不愈,毒性入体,她的身体虚弱得超乎自己的想象。 这段时间,不知道她究竟都吃了多少苦。 兰清笳强压心头的酸涩,认真地望着她,“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现 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她学了医,对毒术也颇有钻研,而且,她还是药人。 哪怕红衣的病症已经很重,别人或许束手无策,但她可以力挽狂澜。 乔远听闻此言,眼中霎时就亮了起来。 “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救红衣?” 兰清笳坚定地点头。 乔远脸上立马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欢喜笑意,他垂眸看向红衣,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肩,“红衣,你有救了,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红衣脸上也缓缓露出了一抹笑,虽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她的眼中,却是染上了一抹真切的喜色。 兰清笳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亲近。 这屋中只有一张床,床上还放着两个枕头。 他们…… 兰清笳心念一转,已经有了猜测。 然而此时却并非多问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为红衣疗伤最要紧。 她让乔远出去外面守着,屋中便只剩下了她们主仆,还有酣睡的沐白。 沐白的呼吸均匀,睡得香甜,平白就给屋中添了几分安静祥和的意味。 红衣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想问。 但是,她太累了,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眼皮也一阵昏昏沉沉的。 她强撑着开口,“王妃,你怎么会… …” 兰清笳轻声安抚她,“先别说话,咱们先把身子养好,待你的毒解了,身子好了,咱们再坐下来一起细说。” 红衣的状态也的确不好,她便从善如流地点头,没有再开口。 兰清笳把桌上的茶盏拿了来,又用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划,瞬间便有汩汩的鲜血涌了出来。 兰清笳放了一茶盏的血,这才止住了。 再好用的解毒丹,也没她的血好用。 红衣之前一直在自己身边待着,她或多或少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的秘密。 兰清笳端着那盏血,送到了红衣的面前。 “你把它喝了。” 红衣看着杯盏中的鲜红,鼻尖嗅到浓烈的血腥味,自然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她的眼神微闪,看向兰清笳,眼中似有点点异样情绪闪烁。 没人明确告诉过她兰清笳是药人的身份,但是红衣之前的确是发现了兰清笳的异常。 因为每次有人要对她下药,她都能顺利避过,不会受到影响。 现在,看到这盏鲜血,之前那些疑点似乎一下就有了答案。 但她什么都没多说,也没多问,只是拿过了杯盏,一口将那鲜血饮尽。 鲜血的味道自然并不好,但红衣喝下去没多久,便觉得身上 原本那股子浓郁的疲惫与无力,似乎有所减轻。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像以往那么绵软无力了。 这样的效果似有若无,她无法判断究竟是因为那盏血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 兰清笳知道自己的血有用,但却没奢望能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她没带银针,但红衣这里有一套,兰清笳便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