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继仁一开始还十分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 但说到后面,他就越说越顺畅了起来。 “小的十分慌张,一方面觉得云家是东家,小的不能背叛云家。 但一方面,小的又知道,这些都是要命的东西,云家胆敢私运这些东西,只怕意图不轨! 小的心中百般纠结,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就算云家是小的的主家,但小的也不能违背良心! 小的这才趁着商船停靠的工夫,偷溜离开,向大人检举揭发。” 卢管事听得气血翻涌,火冒三丈。 “你简直是满口胡言,信口雌黄!” 彭继仁目光直视着卢管事,高声驳斥,“我究竟是不是满口胡说信口雌黄,只需要让黄大人派人上船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码头上本就是人员密集之地,这会儿,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众人的纷纷围观。 方才彭继仁的那一番话,也全都落入了众人之耳。 众人不禁一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想到了云家之前出的那档子事,虽然最后证明了云家是清白无辜的,但谁知道云家有没有其他歹念呢? 淮南王与云家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在,淮南王被遣送到了 昆南边陲之地,若他依旧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指使云家为他做事,也并非不可能。 这世间,总少不了阴谋论。 尤其是有过前科与先例之事,过后只要再起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轻易让人又翻起旧账来。 许峰听到那些话,面色也变得一阵古怪又难看。 他听了这个人信誓旦旦的指控,原本那股子镇定霎时就没了,手心上都禁不住冒起了一阵阵冷汗。 黄有才看向许峰,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许大人,这就是你要的证人。 现在证人已经做了供词,只需要派人把船上的货都清点一番,就能知道真假。 事到如今,许大人还要坚持包庇,不肯让本官搜查吗?” 许峰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看了一脸菜色的卢管事一眼,心中更是越发没底。 他咬咬牙,直接开口道:“此事本就是本官在负责处理,就算要搜查,也应当是本官派人搜查,就不劳黄大人操心了。” 方才是他让人对云家的商船放行,现在重新搜查,就算真的搜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也算是将功折罪。 若是交给黄有才搜查,那结果可就不受他把控了。 岂 料那黄有才却面露鄙夷之色,“许大人,方才你的手下已经搜过一遍,却是什么都没搜出来,可见他们并不堪大用。 现在既然要重新搜查,自然不能再用他们。 不然,最后搜出来的结果,也不能服众啊。” 黄有才的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简直是半点脸面都没给许峰留,霎时叫他本就难看的面色更加僵硬了几分。 这还不算完,他又轻飘飘地道:“更何况,谁知道方才许大人有没有收受云家的贿赂,这才草草结束了搜查,让他们险些逃过一劫。 现在再让你来搜,就更加不合适了。” 许峰的面色霎时涨得一阵通红,怀中揣着的那包分量十足的银子,霎时就变得有些烫手了。 搜查商船,收受贿赂,这不是大家默认的吗? 便是黄有才当值的时候,他也断然不可能真的就两袖清风,半点腥都不沾。 现在他抓着自己的这个把柄,就趁机落井下石,不仅叫他下不来台,还趁机把一顶收受贿赂,同流合污的大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简直其心可诛! 偏偏,许峰这会儿还根本没有有力的说辞为自己辩白! 就这么被他狠狠地压着打,却毫无还 手之力。 他面色难看,只能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黄大人,你休要污蔑本官!” 黄有才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究竟是不是本官污蔑你,许大人你心知肚明。” 说着,他也不再跟许峰废话,直接就要命令手下搜查。 卢管事愈发着急,他手中有官盐的盐引,上面写着此次运送的官盐数量。 他急切地把盐引送到黄有才的面前,“大人,这是我们此行运送官盐的盐引。 我们船上的盐绝对都是官盐,没有一粒多出来的私盐!请大人明察啊!” 黄有才捏着那张盐引,看着上面的数目,又看了一眼云家的商船数量和吃水的水位。 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