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从这处宅院悄悄离开,面色一片晦暗阴沉。 “蠢货!” 这样的蠢货,根本成不了大事。 可是,自己却不能放任他在燕京出事,不然,自己也有脱不开的干系,会因此受到迁怒。 他对自己身侧的书童道:“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动作,立马回禀,绝不可有半分拖延!” 书童见他神色郑重,当即便凛然点头应下。 而那头,送走了青衣男子的慕容睿,神色间也尽是对他的不满。 “不过就是一个暗桩,一枚棋子罢了,还敢对本皇子指手画脚,真把自己当根葱!” 慕容睿心中十分不屑,然后又开始琢磨起了自己的计划。 云家出事之后,民间的流言在他的蓄意引导之下,果然已经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从熹元帝对这件事的态度和反应来看,他必然已经起了疑。 身为帝王,哪个会有不多疑的? 更何况,秦淮的身份本就敏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秦淮若真的默默无闻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惊才绝艳,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再加上富可敌国这一项,那就是齐聚了招揽人手和大肆敛财这两条。 这每一条都是踩住了帝王的底线啊。 这 种时候,只要再给秦淮加一把火,他必然自乱阵脚。 慕容睿自信满满地想着,脸上也不觉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 “来人,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 “是!” …… 当夜,宋瑾南的房间再次有黑影潜入。 几乎是那人刚刚进来,宋瑾南就睁开了眼睛。 最近他一直都睡眠不佳,心绪难安。 外面的流言,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秦淮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 这整件事的导火索便是秦淮身份的揭开。 而他身份的揭开,跟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宋瑾南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可是,他又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是对的。 被痛苦的情绪来回拉扯折磨,他每日浑浑噩噩。 他知道,对方肯定还会再来,他们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更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秦淮。 果然,今晚,他们又出现了。 宋瑾南木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眸子在暗夜中格外幽冷。 不待对方说话,他就已经开了口。 “这次又要我做什么?” 对方听出了他的冷淡,却并不以为意。 他们需要的不是他的热情,只需要他听话。 黑衣人开口,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们要你再去偷一样东西。” 宋瑾南 的眸光不动,“什么?” “淮南王的私印。” 宋瑾南的脑中霎时就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了。 对方搅出了这么多风雨,现在又要偷他的私印,究竟是什么意图,简直不言自明! 有了私印,就能伪造信件。 在现在的风口浪尖上,任何一丝半点似是而非的证据,都能把秦淮在谋逆的罪名上钉死! 秦淮谋逆了,跟他关系密切的那些人,又岂能逃过一劫? 宋瑾南的脑中闪过了很多念头,一张张熟悉的脸,一幅幅熟悉的画面。 他面色很冷,心中更是十分理智,出声诘问。 “你们要做什么?” 黑衣人冷声,还是那句,“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宋瑾南这一次却并没有真如对方所言乖乖闭嘴。 “让我来猜猜。最近燕京的诸多风云都是你们搅出来的,你们让他被圣上疑心,现在又要我偷他印章,你们这是要伪造信件,要坐实他谋逆的大罪,是也不是?” 黑衣人似觉得他话有些太多了。 他一把钳住了宋瑾南的脖子,叫他霎时便呼吸急促,面色发青。 “你只需要乖乖地听话,话太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宋瑾南艰难地开口,吐出破碎的音节,“你们要害他,我也不可 能独善其身! 你们是打算卸磨杀驴吗?我告诉你,休想! 既然终归都是一死,我宁愿现在就死,也不会再帮你们做一件事!” 宋瑾南的眼神阵阵发冷,面容决绝,显然,他并没有在说笑。 那黑衣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