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完了大徒弟,宋十三这才沉声开口,“什么事? 你要是不能说出天大的事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肖子健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才开口,“师父,徒儿今儿个开门坐诊,接了一位病人,那位病人是个年轻俊俏的公子。 徒儿给他诊脉,他却说他没病,徒儿就问他,那你没病你上我这儿来干什么……” 宋十三打断他,“说重点!” 肖子健忙道:“重点马上就来了。 那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儿说他是来找人的。 他要找的人,就是师父您!他还说,他是您的爷爷!” “什么?” 在场几人都齐齐惊呼出声,宋十三更是一下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肖子健忙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说错了,他说您是他孙子!” 众人:…… 肖子健看到宋十三转身就要抄家伙,他忙又连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呸呸呸,是徒儿嘴秃噜了。 那个人说,说他是您的孙子,您是他的爷爷!” 这下总算是说对了,几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宋十三已经抄起了家伙,就朝他身上招呼了来。 “这就是你说的天大的事儿?我看你是太久没挨揍,想要 老子给你紧紧弦了!” 肖子健赶紧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喊,“师父您,您先冷静冷静,仔细想想,那个人说不定真的是您的孙子呢! 他是瞧见了徒儿挂在医馆里的那副墨宝,从您的印章上认出来的。 他身上还带着信物,那上面印着的,的的确确就是您的印章,连那右上角缺的一个小口子都一模一样!” 宋十三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有没有孙子,老子不知道吗? 需要你个鳖孙儿来给老子找孙子?我看你是想当孙子了。” 肖子健被揍得嗷嗷叫,兰清笳见了都有些不落忍。 而三四五几个师兄们都离得远远的,尽一切可能避开被殃及池鱼的可能。 肖子健慌不择路,直接朝兰清笳这边冲了过来。 他那胖胖的身子跑得一颤一颤的,气喘吁吁。 师弟给他写了信,告诉他,师父新收了一个小师妹,便是秦淮的夫人。 其他师弟靠不住,就只能靠一靠这位新来的小师妹了。 但他还没跑到兰清笳的庇佑范围内,就被自家师父追上了。 自家师父是谁啊,他虽然是个小老头,但却是个腿脚灵活,精神矍铄,来无影去无踪的小老头。 比自己这 常年坐着不动的微胖界胖子灵巧多了。 一棍子就招呼到了他肥胖担当的腚上。 “我看你还敢来消遣老子。” 肖子健像青蛙似的在原地蹦跶,一边蹦跶嘴里一边喊,“徒儿没想消遣师父,只是那人说他奶奶是骆香凝。 师父以前喝醉酒的时候,曾,曾唤过这个名字,徒儿这才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哐当——” 老头儿手里的棍子落了地,整个人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定在了那儿。 肖子健却急着跑,没注意到自家师父的异常,嘴里还在喊着。 “他说自己跟他奶奶长得有七八分相像,只要师父您看了他的画像,自然就能一眼认出他来。 他还自己给自己画了幅画,让徒儿给带来了。 虽然凭他那上等的容貌,看起来也不像是师父能生出来的孙子。 但,但徒儿看他说得有板有眼的,也不像是在胡扯,这才跑了这一趟。 就算这事不是真的,您就当徒儿放了个屁,也把徒儿当屁放了吧,就不要跟徒儿计较了。” 他是大师兄,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当众挨打,这,这多丢人啊。 肖子健还在絮絮地念着,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师父没跟上来撵他, 而是失神地站着。 原本躲着看好戏的三四五三个徒弟,也都互相交换了一记眼神,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莫非,此事当真有门儿? 兰清笳见他的反应,心中也禁不住微微一动。 肖子健一边摸着自己的腚,一边走回去。 他正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就见老头儿又捡起棍子就往他腚上招呼。 师父怎么突然又翻脸了啊! 肖子健再次抱腚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