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城四面环水,秦淮和兰清笳的船只在靠近药城河岸之时,便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兰清笳心中警惕,“河岸边怎么会有精卫把守?” 秦淮当即命船上侍卫拉弓戒备,随着船只越靠越近,某个侍卫隐约认出了熟悉的面孔。 “殿下,那是摄政王的人。” 秦淮闻言,神情顿时微微一顿。 竟是义父的人? 莫非,义父也审问出了相同的消息,将那神秘人的身份锁定在了药城,这才率先赶来了? 秦淮与兰清笳互相对望了一眼,心中都不约而同升起了一股愈发强烈的希望。 秦淮一行人的到来,让在岸口值守的侍卫大感意外。 一下了船,秦淮张口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此?你们是不是也找到了线索?” 那侍卫面上十分兴奋,说话的语速也非常快。 “是,属下一行顺藤摸瓜,顺利擒获了一个饲养药人的头目。 在那人的书房中,摄政王敏锐发现了端倪,当即便与属下等众人乔装前来。 登岸后,摄政王与城主一番里应外合地夹击和联合搜查,果然大有收获! 那真正的头目就在这药城中,人证物证全都抓了个现行! 现下摄政王与城主正在联合审理嫌犯。” 秦淮闻言,心头当即 便是一阵狂喜。 秦淮知道,义父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药城担任过几年县令。 义父又是极聪慧敏捷之人,必然是看到了某些与药城有关的蛛丝马迹,这才按图索骥,顺藤摸瓜地先一步赶来,然后真的将那伙人一网打尽了。 兰清笳更是呆住了,旋即她的心口便像是有烟花豁然绽放了似的,眼前一片光彩炫目。 胸口一阵鼓噪,眼睛也有点热热的。 真的抓到了,这桩惊天动地的药人案,终于要告破了吗? 这种感觉,像是在做梦。 她强压心头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冷静地道:“领路!我们要亲眼去见一见嫌犯。” 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亲自去证实了,才能确定这是真的,才能确定这一场噩梦终于要画上了句号。 狱中,最靠里的那间牢房里,关着一个身穿囚服的四旬男子。 他长得面容慈和,蓄着长长的胡须,看上去半点没有半点恶徒凶相,反而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便是谁,都没法将这样一个人当成坏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霍临尘带人闯进去的时候,正在把一个人绑着放血。 他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血液。 他这些年一直都在 进行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实验,然后,记录着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数据。 霍临尘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眼中却只有那个被放血的人。 看到有侍卫将那人的血止住了,终止了他所谓的实验,他这才急了,挣扎着就要去阻止那侍卫。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我的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 直到现在,他被关进了牢里,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的却还是那句。 “我的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都怪你们,都是你们破坏了我的实验!” 霍临尘带人抄了他的密室和书房,发现了被囚禁的人证和大量的物证,那些,都证实着,此人正是此桩药人案的主谋。 牢笼外,霍临尘与一个男子并肩而立。 那男子面色古铜,颌下蓄着短须,带着一股威严。 他便是药城的现任城主,何昭文。 药城他的管辖之下,竟然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大事,他这个城主只怕是做到头了。 他并非多在意城主这个位置,毕竟当初便也是临危之下,自己才被推上了这个位置,是迫不得已。 与做城主相比,他更喜欢像年轻时那样,四处游走,广开义诊,惠泽百姓。 现在,他更多的心寒,是愧疚,是自责! 毕竟 ,因为他的管辖失职,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残忍血腥,有违人伦之事。 在霍临尘这个摄政王的面前,何昭文更觉得自己的面皮都要被彻底揭下来了,根本抬不起头来。 霍临尘此时却暂时无暇去处置这位失职的城主,他更关心的是牢里的那位。 霍临尘眼睛微眯,“他一直都这样吗?” 摄政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