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儿再也忍不住,张口就是一声怒吼,“你胡说八道!你给我住嘴!” 兰清笳眼刀子直接甩了过去,“究竟是不是胡说八道等他说完了自然能见分晓,你这般激动,莫不是心虚了?” 周盈儿声音下意识扬高,“我没有!我,我怎么会做那些事! 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小杂种在胡说八道,他定是受了唐氏的指使。 刚进家门就想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好方便她掌管中馈!” 并不是谁的嗓门大,谁就占理。 周盈儿现在这番言行,便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非但没让大家对她生出半点信任,反而愈发生疑。 唐氏沉默不语。 现在,自己并不需要开口辩解。 晏儿方才不顾自己劝阻的鲁莽行为,已经让周盈儿母女的阴谋昭然若揭。 毕竟,在座的人,谁不是经历过内宅阴私的人?谁又是真的傻? 兰清笳没有理会周盈儿,而是继续看着楚晏,“然后呢?你继续说。” 楚晏本就不怕周盈儿,哪怕现在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也是面不改色。 他继续道:“我推开房门就进了房间,发现那房间里燃着熏炉,我怀疑那熏炉里燃着的是不干净的东西 ,就用茶水给泼灭了。 我开始喊那位姐姐,想要把她喊醒,但是她却睡得像……” “死猪”两个字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他换了个温和一点的词,“她睡得很沉,我喊不醒,又抬不走她,我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便只能把她塞到了床底下。” 云子鹤不自觉挺直了腰杆,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他没忍住插话,“我说了吧!我进来的时候,她就在床底下待着!” 他赞许地望着楚晏一眼,“你继续。” 楚晏便又继续道:“我关上房门,坐在外面,装作是在玩耍的样子。 很快,他们两个就来了。” 他指向周玉树和那个丫鬟。 “我知道他们是来找那个姐姐,想要做坏事的,我就告诉他们,那个姐姐已经走了。 他们打开了房门,没有看到里面有人,就信了我的话。 我给他们指了路,他们就屁颠颠地去找人去了。” 众人听得绷紧了神经。 兰清荷这个当事人更是瞪大了眼,后背一阵汗毛倒竖,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袭遍全身。 原来,在自己昏睡的过程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自己就已经…… 云子鹤觉得这孩子肯仗义出手,心性委实不错。 只是,既然已经出手了,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呢? 要是他一直守在门口,自己哪里会误闯进来,摊上这么一个天大的冤枉事? 周氏与他想到了一处,她甚至心直口快地问了出来。 “那,那你怎么不一直守在门口呢?” 她很感激这孩子,若非这孩子,她的荷儿就要被自己这黑心的嫂子和侄子侄女欺负了去。 但,如果他好人做到底,荷儿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虽然云子鹤比周玉树强多了,但,但也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女婿人选啊! 楚晏的神色微微不自在,因为肚子饿就中途离开这样的事,实在让他惭愧。 唐氏轻叹了口气,接话道:“这孩子跟我赌气,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又怕他在府中乱跑,冲撞了贵人,就下了严令,让人见了他一定要将他带回来。 他回来之后,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却只当他是小孩子玩笑,并未放在心上,这才没及时派人传信,说来,都怪我。” 周氏心中的确生了埋怨。 可不就怪你嘛!这好端端的,你把人硬带回去做什么?可真是平白坏事! 可是 这样的埋怨,周氏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人家儿子都已经帮了女儿这么大的忙了,自己又岂有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心怀抱怨的道理? 最后,周氏所有的怨气和怒火,就全都撒在了周盈儿母女的身上。 她目光含冰,狠狠地剜向了那对母女,“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曾氏和周盈儿自然是面色惨白。 但是,没到最后关头,她们怎肯承认? 曾氏咬牙道:“单凭这野……这孩子的一面之词,岂能下定论? 你难道愿意相信这个初次见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