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声音越来越明显,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周氏越发笃定,“有,就是耗子咬东西的声音!这屋子只怕不干净,还是换一间吧。” 云子鹤长吐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疲累。 他有些怀疑,周氏是不是故意的。 云子鹤干巴巴地道:“我不怕耗子,我有些累了,懒得换了,就这间吧!” 他的态度坚决,说话的速度也很快,坚决不想再给周氏喊“等等”的机会。 再多来几次,他的心脏怕是要受不了了。 但是,这次周氏没再阻拦,另外一个道声音却尖叫着脱口喊。 “等等!” 云子鹤现在听到这俩字就心里发毛,他很是不耐,“又怎么了?” 他整个人在爆发的边缘疯狂徘徊,一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要你好看”的神情。 然而,对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的怒火瞬间哑了火。 “床底下有人!” 草! 云子鹤闭了闭眼,颇有一种认命了的绝望。 他已经尽力了。 喊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氏。 这到手的儿媳妇突然凭空消失了,曾氏心中当然不快。 她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古怪,眼珠子便像探照灯似的,不死 心地盯着屋子里看。 这一看,可不就让她看到了端倪吗? 曾氏一马当先,一下把站在门口的云子鹤推开,飞快地挤了进去。 她蹲下肥胖的身子,一下就看到了藏在床底下的人。 她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动作粗暴地把人拽了出来。 众人见到那突然冒出的大活人,都瞪大了眼。 周氏看清了那人的脸,更是满脸惊愕,旋即,便是天旋地转地一阵眼前发黑。 云子鹤飞快调整面上神情,拿出一个戏精该有的惊诧与错愕,像所有人一样,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中时,他惊得后退了两步,先发制人,“这,床底下怎会有人?” 周氏将云子鹤认定为处心积虑谋夺自己女儿清白的元凶,当即怒声质问,“这个问题应该问你!” 说着,她就狠狠地剜向云子鹤。 兰清笳也很错愕,飞快地扫向小舅舅。 看到他那震惊到略显浮夸的神色,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她却相信,这一切并非小舅舅所愿。 若是他真的想促成什么,就不会那般急切地要把众人赶走,掩 盖是非。 只是,没想到,还是被戳破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震惊,便是这件事的主谋周盈儿,脑中也乱作了一团。 这不对,这全都乱套了! 曾氏更是一阵气结,她辛辛苦苦地设下这局,自己儿子连个屁都没捞到,却平白便宜了一个外人? 曾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既然不是这个便宜没让自家儿子捡到,那她还有什么顾虑?直接泼脏水啊! 她当即满脸鄙夷不屑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荷儿怎么会偷偷摸摸地藏在床底下? 莫非,荷儿与这位云公子,有些什么不干不净的首尾?” 这话简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了周氏的心尖上。 周氏当即怒声开口,“你胡说些什么?荷儿怎会是这样的人!她现在这样,明明就是被那等人面兽心之人下了套!” 她与丫鬟一道,把不甚情形的兰清荷扶上了床,又着急地检查了她的衣裳,见她衣裳还算完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兰清荷依偎在周氏的身上,身上还是软乎乎的。 周氏又气又急,见女儿那副迷迷瞪瞪的样子,越发断定了这个猜想。 “荷儿,你怎么样?” 兰清荷蹙着眉 ,“吵,头晕。” 周氏见此,顿时更心疼了。 荷儿从来都是活蹦乱跳的,什么时候这般细声细气地说过话? 她当即让人去请大夫,好生给她瞧一瞧。 她受了什么委屈,绝对要把真相查清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云子鹤一脸正直且无辜,“在下根本不知道床底下有人!与三姑娘更是清清白白,请诸位莫要误会!” 周氏当然不信,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女儿的名声! 现在周围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