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怀了身孕的,那脾气说来就来,真是压都压不住。 霍临尘:……他说什么都是错。 兰清笳看到霍临尘那副吃瘪的样子,不禁暗暗咋舌。 看来,叱咤风云的摄政王,也并非没有软肋啊。 瞧瞧摄政王妃把他拿捏得,真是一拿捏一个准。 霍云姝一听到娘亲的这话,心中顿时又生出了一股浓浓的自责。 “都怪我,是我不懂事,害得娘亲为我颠簸劳累……” 云洛伊压了压方才莫名涌上心头的那股子烦躁,对女儿出声安抚。 “没事,娘亲的身体好着呢,又不是瓷做的,一碰就碎。” 她这话才刚说出口,一个强烈的作呕之感就涌上了喉头,她当即捂着嘴往外而去,连连干呕起来。 众人大惊,霍临尘父女直接变了脸色。 秦书墨也赶忙高声喊人,去传大夫。 兰清笳见众人都围着云洛伊,她便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茶端了过去。 云洛伊的那一阵剧烈的干呕过后,终于好受些了,但面色仍禁不住泛起一丝惨白。 正难受着,一杯温茶便递到了面前。 一道温软的声音响起,“姑母喝杯温茶润润喉吧。” 云洛伊抬头,便见到了兰清笳那含 满关切的面容。 云洛伊接了过来,心中微微熨帖。 霍临尘也侧头瞥向她,眸光微动。 一杯温茶下肚,云洛伊总算是将喉头的干哑压了下去。 看到大家那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自己倒是笑了。 “不用那么紧张,不过是正常的妊娠反应罢了。” 她嗔了霍临尘一眼,“以前我怀姝儿的时候又不是没经历过,怎的还这么一副不成事的样子。” 霍临尘想说,当时你多少岁,现在你多少岁,身体能一样吗? 但是这话说出来定然讨不到好,他便很识趣地咽了回去。 帝后出行,怎么可能没有大夫相伴? 便是霍临尘此行,也特意带了一位专擅妇产之道的大夫,很快,双方的大夫都赶来了。 一番诊脉,确定云洛伊并无任何大碍,一众人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秦书墨是皇帝,从昨夜到今天,他已经离宫一天一夜,今天无论如何必须要回去,不能在这里久待。 他担心霍云姝再闹脾气变卦,不肯跟他回宫,是以,他要回去,必然要把霍云姝一并带走。 云洛伊自己倒是想在这避暑庄子里多玩几天,但霍临尘这个摄政王也是事务繁忙,今天抽出这 大半天的时间已经十分难得,自然没闲暇陪她在这里多逗留。 同样的,他也不放心把云洛伊一个人留在这里。 是以,帝后二人与摄政王夫妇便没打算多待,只叫人整装一番,马上便要离开避暑庄子。 霍云姝想起了自己来时路上对兰清笳说了不少秦家男人的坏话,连带着把秦淮也一并捎上了。 现在真相大白,让她认识到,秦家男人其实也还挺不错的。 是以,临走前,霍云姝悄悄地跟兰清笳说私房话。 她仍是有些不自在,面上神色略显尴尬。 “那个,清笳,我,我之前说的一些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千万不用当真……” 兰清笳看到她那副羞窘难当的样子,心头不禁微微失笑。 她的脾气的确有些大,发起火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 但是她却也敢于认错,不会自持身份,就端着架子。 她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但那也是因为还没人教她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皇后罢了。 今天之后,她自己心中大概会有所体悟,也会慢慢地学习去做那样一个皇后吧。 兰清笳故意道:“可是我当真了。” “啊?” “而且我还去求证了,多亏了 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受了蒙骗,至今都还蒙在鼓里呢。” 兰清笳故作伤怀的模样,“皇后那日说的孔融让离的故事,甚是在理呢。” 霍云姝的眼珠子瞪得有点大,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呆。 “其,其实,这都是误会,雪臣他,他其实人很好的。 虽然他用了些手段骗了你,但他也是因为在意你才会这么做的。” 兰清笳眨眨眼,没有说话,霍云姝见此,顿时更急了。 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