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的身上,脸上都留下了她的抓痕,战况比他们夜夜笙歌时还要惨烈些。 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人,秦淮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预感,明天等她酒醒了,定然又是一场硬仗。 那件事,没可能那么轻易揭过去。 秦淮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暗给霍云姝记上了一笔。 秦书墨那头,也是一派兵荒马乱。 霍云姝是个泼辣娇纵的性格,更何况她这次还是憋着深深的怨气出的门。 没看到秦书墨还好,她大概只是随随便便发发酒疯也就罢了,但秦书墨偏偏还不识趣地往她跟前凑,她的怒火哪里还受得住? 加上酒劲儿,原本八分的泼辣硬是被加持成了十分,对秦书墨一番拳打脚踢,又抓又挠。 秦书墨连连败退,毫无帝王该有的尊严,“姝儿,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云姝就算醉了,说话有些大舌头,有些结结巴巴,但逻辑还是十分清晰。 “那,那事情是怎样?你,你难道没有传太医去给别,别的女人诊脉吗?难道太医诊出来的不是喜脉吗?” 秦书墨:“是,的确是,可,可……” 他一时语塞,似乎这件事十分难以启齿。 “反正事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云姝的眼眶红了,“你根本解释不出来,你就是在狡辩……呜呜呜,我要和离,我要跟你和离!” 秦书墨将人钳住,“除了和离,你要怎样都行。” 和离,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霍云姝巴巴地望着他,“真的吗?” 秦书墨以为她态度软化了,当即轻呼了一口气,点头,“真的。” 下一秒,霍云姝露出了一抹狰狞的坏笑,“那我要阉了你!” 秦书墨:…… 霍云姝对此十分热衷,整个人扑了上来就要实操,秦书墨不能对她动粗,只能以防守为主。 但他的退让和防守,却换来这丫头更加变本加厉地穷追猛打,他整个人都很是狼狈。 秦书墨终于把发疯的霍云姝钳住了。 他满脸疲惫,“姝儿,你饶了我吧。” 霍云姝奋力挣扎,但却动弹不得。 她怒骂,“我不,我就要废了你,让你当个死太监!” 秦书墨:…… “我若成了太监,姝儿怎么给我生孩子?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生一双儿女吗?我把孩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心中的委屈忽的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的喉头梗着,声音也 带上了一股浓浓的哭腔。 “我呸!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别人碰过的二手男人,我心里膈应!” 二手男人秦书墨被噎得面色狠狠一滞。 他开口,语气铿锵坚定,“姝儿,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没有别人。” 霍云姝扯着嗓子嚷嚷,“那那天在御书房里的女人是谁?太医诊出喜脉的女人是谁?” 秦书墨的神情滞了滞。 “这件事,很快你就会知晓,我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霍云姝眼眶一阵酸涩。 “每次说到这件事,你都是这副逃避躲闪的态度,每次都是含糊其辞,不肯直说。 如果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你怎么不干脆直说?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因为我答应了不能说……” “我呸!你是皇帝,谁还能要求你什么?你就算要找借口,也要找个像样的吧,至于用这么烂的借口糊弄我吗? 是你自己说只娶我一个的,你说出的话就像放屁似的,呜呜呜……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你!”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世间最好用的利器。 尤其是对在乎自己的人,眼泪一出,对方的心一下就能软作一团,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 的面前。 “姝儿你不要哭,你要打要骂都行,只要你别哭……” 秦书墨顿时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霍云姝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没有再像方才那般张牙舞爪,只是眼泪簌簌地流,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儿。 秦书墨怎么都哄不好,很是手忙脚乱,心头更像是被人剜了一下,钝钝地疼。 他张了张嘴,想要干脆把事情和盘托出,但是想到什么,又只能叹了口气,把话头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