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稳稳坐着,掀起眼皮睨她一眼,语气冷冷淡淡,“何事?” 她看着满屋的锦衣华服,珠钗环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忘了自己来这里最初的目的。 “这,这是在,在做什么?” 秦淮回答的语气依旧平淡,“王妃的衣裳首饰被不知何处来的老鼠咬坏了,本王觉得委屈了她,便给她添置些许。” 不知何处来的老鼠?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故意这般嘲讽自己? 添置,些许? 这满屋子的人,满屋子的衣裳首饰,这般大的排场,叫些许? 江星若的面色霎时狰狞扭曲,无比难看。 兰清笳听到秦淮的那些话,唇角不禁微微一翘,心头也升起一股淡淡愉悦,颇有一种狠狠出了一口气的畅快之感。 江星若狠狠滞了滞,才终于将心中的那股子怒气压下去。 “雪臣哥哥……” 秦淮不冷不热地出声打断她,“本王说过,你我并非兄妹,情分亦未到这等熟稔地步,江小姐对本王,还是依礼称呼为妥。” 这已经是秦淮第二次这般不留情面地对她的称呼提出纠正,他的自称,也变成了充满阶层距离感的“本王”。 他是王爷,他本就该这 么自称,但是,他从不喜欢这样自称的,现在刻意为之,不过是在强调两人之间的距离罢了。 江星若面色一白,嘴唇哆嗦,眸中隐有水汽弥漫,想要发作,但想到屋中还有这么多人,她又只能将一切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艰难挤出两个字,“王爷!”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又继续开口,“星若有事要说,能不能让这些人出去?” 该看的已经让江星若看到,该听的也让她听到,现在让这些人出去倒也无妨。 是以,秦淮也没反对,示意了一番,一众人便鱼贯而出。 江星若见秦淮并没有驳她面子,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雪臣哥哥还是面冷心热的,并没有真的厌弃自己。 她看到兰清笳并没有离开,便道:“我与王爷有话要说,劳烦王妃回避。” 她话里说的是劳烦,但语气间却没半点客气,甚至又带上了昨天那种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 兰清笳冷笑,自己昨天是太好说话了,让她这么把自己当根葱? 兰清笳正要回答,秦淮就先沉声开口,“她是本王的王妃,为何要回避?你有何事便直说,若无事就请自便,本王还要陪王妃挑衣裳首 饰。” 他这话说得已然十分不客气了,翻译过来便是,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江星若的面色瞬间一僵,像是被人左右开弓似的,青白交加,面色十分精彩。 兰清笳的唇角却是轻轻地翘了翘,心情更添愉悦。 江星若嘴唇轻轻颤了颤,“雪……” 她下意识想唤“雪臣哥哥”,但是对上秦淮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江星若又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王爷,方才乔远来告知星若,他在城西租了一个宅子,让星若搬离王府,搬到那里……” 秦淮点头,对乔远语出赞许,“乔远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不错。” 江星若的神情错愕,“这,这当真是王爷的意思?” 秦淮淡声回答,“本王已成婚,江小姐又是年轻女子,一直寄居王府,未免瓜田李下,引人猜忌,于江小姐的声誉有损。 本王思来想去,江小姐还是搬出去稳妥些,至少能避免流言蜚语,也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江星若张大了嘴,满脸苍白,眸中水汽盈盈,整个人都有股摇摇欲坠的羸弱之感。 他说的这些话,她半个字都不信! 一定是兰清笳,一定是兰清笳在雪臣哥哥面前添油加醋 地告了自己的状! 江星若急急道:“王爷,你……你在怪我,怪我没有为你施针,是吗?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并非我不愿为你施针,而,而是我,我……” 她结结巴巴,似是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说了出口。 “是我医术不精,我根本无能为力!” 她说完这话,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烧得慌。 尤其是感觉到兰清笳近在身侧的目光注视,江星若更是觉得有种被人揭了老底的无地自容之感。 “我当时给你诊过脉了,我知道,凭借我的医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下针。 我害怕自己最后不仅没能把你治好,反而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