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当即出声,截断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我都无需在意,只作什么都没发生便是了,我不介意。”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现在也救他一次,便算是报恩了。 秦淮怔住。 只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介意。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般“大度”的回答,秦淮的心中更像是堵了一团棉絮,心绪不得明朗。 如果今天与她发生这种事的不是他,是旁人,她是不是也会这么大度地不计较?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是女子,面对这种事,如何能不计较?不介意? 秦淮的面色僵硬,拳头暗暗握紧,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兰清笳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唇上的伤,不可避免地想到方才的情形,一时之间,有些脸热。 她的血能解毒,但她没想到,效果竟会这般立竿见影。 他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在慢慢恢复,兰清笳也不便再多留,她便开口道:“既然雪臣公子已经无事了,我也不便多留。你保重。” 兰清笳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出声嘱咐,“现在已是早秋,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你还是尽早脱身,把湿衣裳换了,以免染了风寒。” 说完这话,兰清笳便疾步离开。 她把付明轩叫醒,慎重嘱咐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见过他们两人这件事。 他迷迷糊糊,“我如果说漏嘴,神仙哥哥是不是就会生气?” 兰清笳点头,语气肯定,“没错,如果你说漏了嘴,你神仙哥哥就会非常非常生气,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玩儿了!” 付明轩抓重点的角度有点清奇,“那这么说,只要我不说漏嘴,神仙哥哥以后就会经常来找我玩儿?” 兰清笳瞥了神仙哥哥所在的房间一眼,昧着良心替他应了下来。 “是的。” 付明轩一下就被哄好了,欢欢喜喜地答应了下来。 兰清笳也不知道这个小傻子究竟会不会守得住秘密,但是她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她没有再多待,快步离去。 秦淮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整个人的脸色还是僵的,心绪一阵阵烦乱。 他伸手抚向自己的唇,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忆起方才情形,他的手立时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飞快放了下来。 心底深处,那股子异样的感觉久久萦绕不去。 兰清笳快步离开,她表面上平静镇定,可实际上,心中也并非毫无波澜。 她只能甩了甩头,把脑中那异样的感觉甩开。 现在,她要去报仇了。 虽然 这是宰相府,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将计就计也毁了付雯茜的名声,但是,她大可采取些别的法子。 反正,让她参加不了选秀便够了。 她爱慕淮南王,定然是很希望参加选秀,然后借着这个机会顺利嫁给淮南王。 若她连选秀都参加不了,岂不快哉? 如果自己运气够好,直接被选入了淮南王府,当了淮南王妃,气死丫的! 兰清笳心中这般想着,脸上不觉杀气腾腾。 她小心避开人,在一些灌木丛中搜寻了一番,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她摘下了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绿植,在手心中用力搓着,把汁水搓了出来,染在掌心上。 做好了这一切,她这才施施然地在人群中现身。 宰相府的下人们见了她,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即急吼吼地像付雯茜禀报。 付雯茜与一众小姐们急匆匆地赶来,见到她好端端的模样,付雯茜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瞥见她嘴角上的伤,付雯茜眼中闪过什么,她正打算以此作伐,还没来得及开口,兰清笳就已经一脸热切地上前,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付小姐,你们宰相府真是太大了,我不过是一时好奇出去走了一圈,不曾想竟然迷路了,半 天都没找到人,还摔了一跤磕破了嘴,我现在还疼着呢。” 付雯茜的手微微一僵。 她现在这样握着自己的手,一副委屈又撒娇的模样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觉得恶心吗? 而且,她一句话就已经把自己为什么失踪,嘴上为什么受伤全都交代清楚了,自己再想找茬,就显得名不正又言不顺。 就算是像似是而非地映射些什么,让众位小姐误会,也会显得太过刻意,更是不足以取信。 付雯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