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秦淮和兰清笳也带着宛央到亲眷家中拜访了一番。
兰家自然是要回的,哪怕兰清笳对自己父亲没有太多的感情和牵挂,但她不能在宛央面前做那样一个坏榜样,所以,该尽的孝心她还是会尽。
虽然父亲行事拎不清,但唐氏这个继母却是个不错的人,行事知分寸,从来不会让兰清笳感到不舒服,这也是她愿意回去的原因之一。
她的庶弟兰怀谦已经长成了个小少年,行事知礼懂事,被教养得极好。
他在读书上也颇有天赋,若是继续好生努力和培养,日后必成大器。
兰振坤为此很是高兴,只觉得他终于后继有人了。
而他之所以会有这般成绩,完全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兄长,楚宴。
楚宴已经考取功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一时之间可谓风头无两,上门说亲的媒人简直要把门槛都踏破了。
兰振坤见到继子这般出息,心里简直酸溜溜。
而这个继子也今时不同往日,他想再次拿捏这个继子的亲事,也不能似从前那般肆意,心里头多少都要再掂量掂量。
最近,唐氏便一直在为楚宴挑选姑娘,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定下来。
楚宴对此似乎十分不在乎,他知道母亲不会替他做决定,到最后也会让自己来拍板拿主意,便只让母亲去相看。
楚宴与兰振坤之间虽有嫌隙,但与兰怀谦这个弟弟却没有什么不睦,反而待他分外温和耐心,在课业上从来不会藏私地指点。
因此,兰怀谦在学业上才会有这般大的进步。
兰振坤因此,对楚宴这个继子这才少了点成见,反而隐隐多了一丝讨好之意。
兰清笳带着丈夫女儿一起回兰家时,便见到了楚宴。
当初那个有些瘦削单薄的小少年,现在已经成长成了一个身姿挺拔,身材颀长的青年,他的五官轮廓也越发俊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清逸出尘。
他见到兰清笳,眼神中立马有一簇火光开始跳跃闪烁,他身上原本那股子清淡疏离的感觉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笼上了一股子柔和。
他朝兰清笳恭敬行了一礼,轻声唤道:“长姐。”
兰清笳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还高的青年,眼里也不禁满是柔和的笑意。
“在自己家里,不必如此。”
楚宴没有反驳,但他却在心里道,要的,在她面前,再怎样都不为过。
她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但是,她却是真
正地把自己当成了亲弟弟,当成了家人,当初若不是她,自己也根本没法摆脱父亲对自己婚姻的控制,更没法专心地读书,一心扑到科考上,也自然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楚宴是个念恩的人,他知道什么人是真正对他好。
但他也知道兰清笳不喜欢听那些过于客套的话,他便没有多说什么。
很多事情,不是靠说,而是要靠行动,他的感激和感谢,都可以落实到行动上去。
秦淮和兰清笳与兰振坤没有什么话多说,与楚宴倒是聊了许久,一时可谓相谈甚欢。
兰振坤明显不高兴了,但却也不敢随意发作。
在他们面前,他是半点话语权都没有了,他这个一家之主,也没了半点威慑之力。
他想从宛央身上下手,便对她摆出一副和蔼慈祥的模样来,但宛央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她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乖巧孩子。
她面对兰振坤的示好也只是保持着表面的礼貌罢了,兰振坤要与她亲近,想要上演一番含饴弄孙的和乐场景,宛央根本不买账,不配合,最后兰振坤自己落了个没脸。
除了去兰家,他们自然不会忘了去云家探望小舅舅。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是因为不赶巧小舅舅恰
好带着几个孩子们外出游玩去了,而得知他们回来之后,兰清笳便第一时间登门了。
故人相见,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客套。
很快,秦淮和兰清笳的注意力便放在了几个孩子的身上。
这个年纪的孩子当真是见风长,几个孩子都长高了一大截。
云婉婤越发有大姑娘的模样了,云修齐身形抽条不少,依旧是一副话不多的模样,显得有几分老成。
最让兰清笳牵挂的,还是另外一人,严攸宁。
而严攸宁的目光也一直紧紧地黏在他们的身上,眼眶明显阵阵发红,只是被她强行忍下了。
兰清笳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了一把,声音语调也分外温和。
“攸宁,好久没见了,你在京城过得可还习惯吗?”
听到她关切的话语,严攸宁心中这么久以来的思念全都爆发了,再难抑制,她的眼泪也一下决了堤。
她意识到这样不好,会让人误会,便想努力克制,但越是努力,就越是难以抑制,那眼泪越擦越多。
她一边哽咽,一边开口,“我,我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我,我就是太激动了,一时忍,忍不住……”
兰清笳自然明白,越发温和地抚摸她的发顶。
“我都知道
。看到你这般好好的,我也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