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被他勒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一头猛虎,它把粮仓的守卫都吓跑了,兴许是它不小心把火把撞倒了,这,这才引燃了粮仓……”
梁邵文听到这个回答,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是因为一头老虎?这些畜生竟然已经下了山?
但他心底却是同时生出一阵疑惑来。
当真有这么巧的事?
他不相信!
梁邵文第一时间赶往粮仓,还没到,他就已经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他的心一沉再沉,待到了那里,看到那番情形,他顿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这下子,全都完了,这下子,他只怕是万死也没法向家主交代啊!
那熊熊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色,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成为他的发泄口。
半晌,梁邵文才怒吼出声,“给我查!定要把这件事给我彻底查清楚!”
一头畜生能把这么大的粮仓都烧了?他不信!
如果当真是那头畜生意外所为,那粮仓最多就是从一个角落开始烧起来,而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火势从四面八方开始蔓延,根本让人无从下手去扑灭。
这分明就是有人借着那畜生为遮掩,蓄意烧毁他
们的粮仓!
他们这临郸城,怕是早就不干净了啊!
梁邵文一声令下,整个临郸城就开始进入紧急戒备之中,每个人都要经受严密排查,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严惩不贷。
这一查不得了,这才发现原本被关在院子里的谢老夫人祖孙三人,竟然全都逃之夭夭了!
外面的守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也都还在,唯独三个主子不在了。
梁邵文急匆匆地赶来审问,那些下人一口咬定昨天白日时,三个主子都还在。
唯一的疑点就是,这几天她们都没出过房门,就只是在屋子吩咐她们。
主子不想出门,下人们自然没有干涉的权利。
直到今晚上,突然有人闯进来搜查,她们这才知道人早就不见了。
梁邵文气得直接当场就砍了两人。
她们祖孙三人在这个关头不见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粮仓之事定然就是她们干的!
虽然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件事定然与她们脱不开干系!
他们在这临郸城,定然有帮手!
对了,那茹夫人有一个养子,原是梨园里的马奴,他有操控狼群的能力,也正是因此,他才被安排去了禁区,负责禁区的安全问题。
现在
看来,只怕一切都是他们事先预谋的。
那马奴只怕不单单能操控狼群,也能操控猛虎,前头的那些全都是演戏,昨晚粮仓被烧,也定是那马奴所为!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谢老夫人所指使!
她们祖孙三人能逃到哪里?定然已经上山去了。
如此,一切就说得通了。
此时想明白了这一切,却是为时已晚。
梁邵文生出一种备受愚弄的愤怒来。
原本他被委派至此,又打听了姜德海生前之事,他内心对姜德海还颇为瞧不上,觉得他太过无能,在他的地盘上都能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把自己的性命给丢了去。
现在,他自己也栽了一个大.大的跟头,梁邵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过想当然,也太过自负了。
自己犯的错,简直比姜德海还要大千百倍!
姜德海在的时候,临郸城只是发生了一起不痛不痒的骚动,很快就被镇压了。
而自己在的时候,可是连禁区和粮仓这两大至关重要的底牌都毁了!
他还让谢老夫人祖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虽说,名义上何效忠才是这里的主管,自己只是协助的,但真正要问责起来,上头的主子可不会管这些。
他的项上人头,只
怕是难保了。
但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梁邵文自然不会甘愿去死,虽然事情已经非常严峻,到了难以挽回的程度,但他还是不能坐以待毙,他要竭尽所能弥补错误,将功折罪!
他要把谢老夫人三人抓回来!
梁邵文强压心头的怒火,吩咐手下全城搜捕可疑人员,重点搜寻谢老夫人祖孙,万一他们还滞留在城中,谁能把他们抓到,便重重有赏!
至于去向家主禀报之事……他只能自己亲自去。
他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若是让家主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一切,他便是连为自己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唯有自己亲自去,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腿一阵阵发软,浑身更是一阵难言的疼痛。
他的痛风又发作了。
他实在撑不住,只能让人再去把兰清笳请来。
但万万没想到,派去的人却只带回来一个消息,“柳大夫不见了。”
梁邵文一怔,旋即便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自己竟然完全被他们联手蒙骗了!
原本梁邵文就气得几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