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没有在祝满经面前揭开此事,不过是不想拆母亲的台,让母亲被祝满经质疑投诚的诚意罢了。
若是让他知道母亲连这么要紧的事都故意隐瞒,那先前母亲所说的那些话,他又是否会全然相信?母亲在他面前失了信誉,这对于他们的处境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最让秦念茹想不通,也无法理解的是,母亲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她为什么要这般刻意包庇谢家人?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母亲到现在还可笑地对谢家人留有幻想?
思及此,秦念茹看着谢老夫人的眼神不觉充满了失望,“母亲,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瞒着我?你难道还想要偏帮谢家人?他们这般害瑞儿,你觉得他们对我们还有什么情谊可言吗?”
谢老夫人听到秦念茹这般质问的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她开口,语气严厉,“你给我闭嘴!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不用你来我面前指指点点!”
秦念茹目光灼灼地望着谢老夫人,语气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我只知道,眼前的这个机会,是我们唯一一次自救的机会,若是错过了,那从今往后就不再可能再有
了!”
谢老夫人冷声,“我说了,我自有自己的打算,你不必多言!”
秦念茹急道:“母亲……”
谢老夫人断然开口打断她的话,“你给我记住了,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半个字都不能往外说!你若是敢往外说,那才是害了我们!”
秦念茹不理解,她更不懂,为何母亲有什么打算都不跟自己明说?难道自己这个女儿在她眼里,就当真这般不值得信任?
秦念茹正欲开口,不料,原本紧闭的门却是被推开了,本应该已经走了的祝满经赫然站在那里。
他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儿,一双锐利的眼睛立马扫向了谢老夫人,语气更是带着一股子意味深长的冷意,“老夫人,看来,你对我还是有所隐瞒啊。”
谢老夫人和秦念茹俱是一惊,尤其是谢老夫人,脸色瞬间大变了。
“你,你怎么还没走?”
祝满经道:“若非我走慢了半步,也听不到这么一桩要紧事。
老夫人,枉费我这般信任你,却不想,你对我却是暗自留了一手。”
谢老夫人听他这话,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看来,他方才的确是全都听了去了。
她心中又不觉
有些迁怒秦念茹,若非她方才急吼吼地问了那么一个问题,自己又何至于会露馅儿?
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局面。
她努力镇定,“那件事,我的确是瞒了你,但我却没打算一直隐瞒,我只是习惯了做事多思虑,给自己都留一条后路。待到了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对你和盘托出。”
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并没有打算一直瞒着,她只是不想一次性就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打出去。
不然,到头来,她没了利用价值,再被他们一脚踢开怎么办?
在谢家那里,她已经吃到了教训,这一次,她难免就会谨慎几分。
更何况,眼前这人究竟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她都还没弄清楚,她会向对方妥协,乃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但也不意味着她对对方就是完全信任了。
秦念茹听了母亲的这话,心里总算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用意。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
祝满经自然也听懂了,他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不愧是老狐狸。
但此事既然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破绽,相当于一个天大的把柄主动送上了门来,
祝满经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他非得抓住机会把她的嘴撬开不可。
祝满经一改先前那副亲和的姿态,神色语气都很是冰冷,“这一次,老夫人又究竟是否说了实话?我一时之间倒是不敢轻易相信了。”
顿了顿,他又缓缓补充,“便是方才老夫人提供的那些讯息,我心里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若你故意向我透露假讯息,引我给朝廷传递,让朝廷上钩,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俨然是将先前谢老夫人投诚的诚意全部推翻了,这也就相当于是把谢老夫人眼前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直接抽走了。
谢老夫人心头顿时一慌,她急切地为自己辩解,“朱大夫,我敢对天发誓,我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绝对都是如假包换,半个字假话都没有!
我向朝廷投诚的心也是绝对真诚的!你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一一核查,到时候自然就能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
祝满经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从她的表情上看,倒是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但也不敢保证这老太太是否人老成精,继续在自己面前演戏
。
祝满经冷笑,“方才你也是一副十足诚恳的模样,完全把我骗过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技重施?”
谢老夫人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