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寻是傍晚的时候才来的学校,他来找柯振业请假,刚刚踏进教学楼就碰上了迎面走出来的岑音。 岑音今晚走得迟了点,在和郭暖一起做范文册子。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嘉寻,这两天的情绪波动太大,大脑被无数乱七八糟的事情占据,从得知可可手术顺利后到现在她都没有联系过陈嘉寻。 岑音抿唇,冲陈嘉寻点了下头。 陈嘉寻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忽然的疏离,刚想开口,岑音已经快步从他身边经过。 岑音还没想清楚要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陈嘉寻,在这之前,她本能地选择回避,启动自我保护机制。 开春之后的东林晴天居多,临近傍晚,赤红的云霞在黛蓝的天际烧成一片,可冷空气仍旧没有退去,岑音双手都揣进棉衣兜里,埋着头快步往前走。 身后响起一阵重型机车的轰鸣声,她还来不及反应,一辆通身漆黑的摩托就横在了面前,陈嘉寻抬起面罩,一双湛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她,薄薄的唇角抿得平直。 周围有人看过来,尽是好奇和打量。 岑音蜷了蜷指尖,温声开口:“你挡着我的路了。” “不挡着你的路,你会跟我说话?” “……” 陈嘉寻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岑音的回避太过突然和刻意,让他根本无法忽略。 疑问和不爽交叠,于胸间冲撞,陈嘉寻开口,却是连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温沉声线:“你想躲着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听着,竟还有点委屈。 视线相接,无声对峙。 周遭人流熙攘,偶有汽车鸣笛,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将他们两个困在这进退维谷的方寸之地。 岑音咽咽嗓子,一双眸子清凌凌的亮。 “陈嘉寻。” 终于,她喊出他的名字,心脏却像是被人捏住。 “你是不是也觉得……”昨晚被划伤的指尖传来钝痛,岑音问:“我和贺宜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