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但方绘茹却反对。 “你可能不知道,你妈妈一直给你存了笔钱,打算以后你上学用,她说如果要换房子,她就从这里面拿一部分出来。音音,你劝劝你妈妈,这钱是你以后上学要用的,不能动。” 岑音抿唇,纤长的眼睫动了动,“可是秦叔,你难道不需要给阿冶存一笔钱吗?” 秦建兴笑起来,眼角已经有明显的纹路,“那混蛋小子要什么钱?学习也不行,以后想要讨老婆,他自己想办法,自个儿没本事,哪个姑娘跟了不是受罪?” 岑音想到方阮,听说她的家庭条件很好,她妈妈一心想把她培养成高雅的艺术家。看来她的便宜弟弟这条情路会非常坎坷,也不知道见到人家没有。 “音音?” 岑音回神,“嗯,秦叔,其实我……赞同我妈妈的做法。” 秦建兴:“……” 夜风纳凉,即便有了小暖炉,也抵不住南方冬夜的寒气。 岑音开口,很温淡的声线:“秦叔,我知道你对我妈妈好,对我也好。一直以来,为了我和秦冶,您和我妈妈都一直在努力平衡。我能理解您想要换房子,却又不想动我学费的心情,但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秦建兴微怔。 “既然是家人,不是就应该同舟共济,相互扶持么。” “音音……” “我不太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但是我想,如果条件允许,您和妈妈可以考虑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这样将来小家伙出生,住起来也宽敞方便些。但如果感觉吃力……我和阿冶马上就高三了,然后就要去念大学,如果需要,可以先把我们的房间腾出来用。” 见秦建兴似是还想说什么,岑音连忙接着道,“但是秦叔,你也是阿冶的父亲,我有的,他也该有。” 秦建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眼角已经有些微微湿润,他一直知道这个带过来的女儿懂事,却没想到,她竟比他想得还要通透、成熟和贴心。 父女两个对望一瞬,这场交谈似乎让横亘在两人中间多年的那层客气变得稀薄。 岑音揣在衣服兜里的指尖蜷起,“秦叔,我能问您件事儿吗?” “你说。” “陈嘉寻的事,你知道吗?” 只一瞬,秦建兴眸光滞住,岑音从他湿润的眼底看到一种近乎哀恸的情绪。直觉告诉岑音,秦建兴一定知道,而且这件事……大约还很糟糕。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秦建兴问。 岑音不敢提这其中真实的原因,只是淡声道:“他好像成绩很好,来了我们班之后老师也私下里让我多帮帮他,所以我有点好奇。” 秦建兴点点头,“他这事不是我经办的,我知道些,但也不完全清楚。” 岑音心尖震动,安静地等待着秦建兴的下文,面前好像有一扇门,只要轻轻推开,她就能窥见里面的情景。 秦建兴说,那是去年夏天的事了。 他当时被派到兄弟单位做文化宣讲,被一场大雨困在了李家窑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大伙正在吃泡面,外头大雨滂沱,陈嘉寻就是那个时候被带来的,还有两个男的,另外一个受了伤,被送到了医院。 “打架闹事,把人打伤了,判了八个月。”秦建兴说得简洁,但说这话的时候眸光却沉凉,似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视线也有些失焦。 岑音拧眉。打架闹事,可陈嘉寻看起来并不像那么冲动的人,“原因呢?他为什么和人打架?” 秦建兴沉默,半晌又叹了口气,“年轻人,意气用事,走了弯路。” 秦建兴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惋惜,岑音知道他在可惜什么,但却又隐隐觉得不对。意气用事,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太敷衍了。 要么是秦建兴确实不清楚其中缘由,要么就是……他不愿意讲。 “秦叔,他……”岑音顿了顿,“他父亲是宁市那个欠了很多钱的陈实远吗?” “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了。 岑音垂眼,“听同学说的。” 秦建兴点点头,“前后脚的事,当时他父亲出事也没多久,要不是……算了,说这些干嘛。” 秦建兴转头看岑音,“音音,秦叔这辈子没什么本事,看人的眼光还算准。陈嘉寻这孩子不坏,他要是在学习上有需要,你方便的话,就帮帮他。” 岑音轻嗯了声,“我会的,秦叔。” 回到房间,已经过了零点,手机里跳出几条新年祝福消息,施思宁的、李皎月的……还有陈嘉寻的。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