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他好像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执着地要对自己的所有物进行标记。 / 周一刚刚换了座位,岑音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墙。 余光里修长的身影擦过,她听见后桌的椅子被拉开,继而是书包被撂在旁桌上的声音。 之前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上周五柯振业又喊人搬了一张来。 班上的同学纷纷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一双双眼睛里全是好奇和八卦。 一旁,施思宁已经失语。 岑音生怕施思宁再出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在本子上快速写道:你怎么了? 施思宁呆滞地眨眨眼,在岑音的笔记本上回她: 我居然 和校草的书包 成了前后桌? 岑音:“……” 整整一个上午,陈嘉寻都在睡觉,连课间操都没参加。岑音几次从座位上起来,都格外小心。 午餐回来,空落落的教室,岑音更是一眼就看到了仍然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嘉寻。 他睡觉好像有个习惯,喜欢把整张脸都埋在臂弯里,修长的手指反扣在肩颈,黑色的布料将手背衬得愈发冷白。 三中的午休有一小时,不强制,很多学生趁着这个时间躲在角落里玩手机。学校不明令禁止带手机,但被查到了会被没收。 岑音的手机亮了下,是施思宁发的消息。 440:【陈嘉寻怕不是个睡神】 岑音正准备回复,睡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身后响起窸窣声,陈嘉寻大概是在看上午各科老师发的卷子。 卷子是从前往后传的,岑音当时没叫醒陈嘉寻,只将卷子一张张叠好,放在他的书包上,施思宁还打趣她:啧啧,岑小音,你这是什么行为? 半晌,身后响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岑音垂眼看着摊开在桌子上的单词本,感知却不由自主地被身后的人吸引。 陈嘉寻起身,轻微的落笔声,继而是脚步声。 他人已经出了教室的后门,岑音悄悄往后瞥去,卷子又被胡乱的叠着,和书包一起摊在桌子上。 卷面空白,只露出的姓名栏上落着锋芒凌厉的“陈嘉寻”三个字,每一张都是如此。 岑音有点不太理解陈嘉寻的这种做法,左右都是白卷,写不写名字又有什么不同? 这好像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执着地要对自己的所有物进行标记。 岑音收回视线,伸手往桌肚里摸了摸,陈嘉寻的校服还藏在她的书包里,她得找个机会还给他。 可一直到九点钟夜自习下课的铃声拉响,陈嘉寻也没再出现。岑音从教学楼里出来,身边跟着个臭着脸的秦冶。 在秦建兴的勒令下,秦冶今晚被迫熬到了晚自习结束,这对日常年级倒数的前校草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秦冶看了眼身边安静的岑音,凹出一张傲娇冷淡脸,满脸都写着“我特么为了陪你回家连夜自习都上完了你就不能先说句话哄哄我”。 可一路走出学校,岑音一句话都没说。 秦冶觉得不太对劲,他这个便宜姐姐可不是什么真的温柔安静乖乖女,通常一言不发的时候就多半是心里有事。 “喂。” 岑音抿着唇,根根分明的眼睫垂着,她应该趁着今晚放学之后教室没人,把校服放在陈嘉寻桌肚里的。 怎么又背回来了呢? “岑小音,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嗯?你说什么?” “……” 岑音终于回神,见秦冶一脸的烦躁,“哦,我在想明天的数学周测。” 秦冶:“?” 月考不是刚特么结束,怎么又周测?但左右都是不会,秦冶便不太上心,他轻嗤一声,“一个数学周测,值得你这么上心?” 岑音在想,她这个看着没什么脑子的冤种弟弟其实有时候也挺细腻的。她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故意道:“值得啊,毕竟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量变才能引起质变。” 秦冶:“……” 学霸和学渣的世界有壁,秦冶主动切了话题,“岑音,这还没到冬天呢,你怎么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嗳,你书包里装了什么,鼓鼓囊囊的,像个炸.药包。” 岑音心尖一跳,下意识和秦冶拉开距离。 “干嘛?”秦冶睨她,“你以为我很想和你一起回家吗?要不是老秦三令五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