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替你牟利这般简单罢?” 麓娘纳罕地看了他一眼,凝声问道:“为何你不问一问纵火者的身份是什么?你就不好奇杀害你母亲的人是何人么?” 谢圭璋:“你谋事必然有所图,毫无利益的买卖,你势必不会做的,如今你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罢。” 麓娘见他根本不为所动,淡淡笑了一声:“是,我隐去你的身份,孜孜矻矻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去杀掉一个人。” 谢圭璋:“为何要一直等到今日?” 麓娘道:“因为时机已经很成熟了。” 赵乐俪道:“你要杀谁?” 麓娘咧唇而笑:“皇后。” 空气骤然一僵。 赵乐俪没想到,当今皇后,会与百鬼阁阁主有所纠葛。 正想要问此中缘由,就听麓娘忽然说:“她长孙氏算个什么东西,当年陪帝王打天下的人,可是我!若非有我派遣家族势力,襄助帝王攘平外敌,今朝天下,会有她长孙家族的一席之地么?自然不可能!” 谢圭璋淡淡地扯了扯唇角,道:“你觉得,这皇后的位置,本该是你的,是也不是?” 麓娘眸底掠过一抹疯狂,咬牙切齿地道:“难道不该是吗?我谢家哪一点不比他好?!我比长孙氏年轻,比她要有能耐,当初跟先帝一同出生入死的人,是我谢楦!不是她长孙玲珑!” “好,很好,我做不了皇后,那我偏要索她的命,夺走她一切的东西!让她下半辈子不得安生!让她不得好死!让她一无所有,血债血偿!” 谢圭璋看着她:“所以,你利用我做你的棋子?” 麓娘哈哈大笑:“你们不是跟宋谟有仇吗?那正巧,你们要杀了他,那我跟长孙玲珑有仇,我要你们杀了她!” 赵乐俪品出了一丝端倪,又听麓娘阴毵毵地道:“当年,是长孙氏在寒山寺纵的火,她是觉得你宋谌在,她的儿子宋谟就永无出头之日,所以,她才要纵火杀死你。” 赵乐俪觉得这有些不可能。 在她的记忆当中,皇后长孙氏,素来慈蔼仁德,蕙质兰心。 赵乐俪记得自己还很年幼的时候,皇后时常将自己搂揽在怀,安抚她,夸她生得水灵灵的,还时常赏她好吃的,诸如狮子糖、板栗糕之类的。 如此慈蔼良善的皇后,如何可能会是杀害安婕妤的凶手? 似乎是洞察出赵乐俪的心绪,麓娘道:“小姑娘到底还是太过于单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若是有能耐,大可以去回京,去坤宁宫里头找到她,好生问上一问,当年寒山寺的大火,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麓娘捻起这一枚玉璜,忽地凭空朝他抛掷过去,谢圭璋接过去。 “端王殿下,你就拿着这一枚玉璜,在加上小姑娘那里的一枚玉璜,拼合上去,得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太子信宝,你们就拿着这一枚信物,去找长孙玲珑对峙!” 麓娘隐约红了眸眶,道:“我就不信,这个长孙王后夜半不会做噩梦!!” 谢圭璋眸底冷若寒霜,道:“若我不依你所言呢?” “不依我所言?”麓娘仰首冷笑了一声,下一息,伴随着一阵簌簌之声,整一座地牢之中,忽地里三层外三层被玄衣客包裹住了。 端的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乐俪被这个突发的阵仗重重吃了一吓。 谢圭璋将她严严实实地搂揽于怀,吮饱人血的剑刃,剑尖直指着麓娘:“你想如何?” 麓娘哈哈大笑,道:“若是你违抗我的命令,我今朝就掳走赵乐俪!” 谢圭璋道:“但凡你动她半分,我今朝就血洗百鬼阁。” 麓娘诡异地笑了笑:“我已经差线人去给宋谟通风报信了,他的人马很快就会抵达歙县,他率引数十万大军,只认准赵乐俪一个人。宋谌,你如何能从十万大军手上多人?” 谢圭璋的眸心,微不可察地凝了凝。 赵乐俪感觉他搂揽她的力度,更为紧劲了。 她垂眸静思片刻,道:“听麓娘的,答应她。” 谢圭璋眸色掠过了一抹异色。 赵乐俪小幅度地拽了拽他的袖口:“我有一计。” 她没有明说,但谢圭璋信任她,赵乐俪说自己有办法,那是真的有办法。 谢圭璋遂是道:“好,我答应你。” 麓娘听得此话,眉间郁色稍霁,吩咐一众玄衣客退下了:“如此,我限你三日之内,杀了皇后,若是不曾杀,那我就不告诉你们,宋谟贪墨的账本在何处。” ——原来,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