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感受到一阵紧张,心脏跟着身体一同蜷缩了起来。 “我可以抱阿俪吗?“男子问。 赵乐俪:“……“ 她深深抿住了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禀。 说「可以」,就显得太不矜持。 但说「不可以」,这显然就悖逆了她的本心。 赵乐俪内心深处,亦是渴盼着他的近距离触碰。 赵乐俪内心复杂又纠结,纤纤素手从袖裾之下伸了出来,很轻很轻地扯了扯谢圭璋的手指,两人之间的手,隔着一层极薄的衣料,并及影影绰绰的月色,微微地缠在了一起。 谢圭璋眸色怔了一下,一下子就知晓赵乐俪的用意。 他卧蚕的弧度,深了一深,身躯贴近了她。 有一双劲韧结实的手,从赵乐俪的身后缓缓地伸了过来,先是虚虚地搂环住了她,继而,力道逐渐收紧,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中。 谢圭璋将女郎揉在怀中,她身娇腰软,他逐渐收紧了力道。 两人的心,俱是跳得飞快。 尤其是赵乐俪,她的心腔之中仿佛攒藏着一只白鸽,白鸽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随时准备震翮高飞开去。 她不仅是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快,也能同时感受到谢圭璋的心律,比以往要快了跟多。 ——他也是在紧张吗? 赵乐俪渐渐有些喘息不过来,素手忍不住抚在他的胳膊上,道:“力道有些紧了,可以松开一点吗?“ 谢圭璋能感知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颤栗如筛糠。 如此柔软,如此乖巧,如此软弱。 骨子里,却又是极其硬韧的,流淌着一片足以淹没他的江河。 谢圭璋一直以为赵乐俪会问圣僧问过他什么。 但她一直没有问。 谢圭璋下颔抵在她的颈窝处,道:“你不想知晓我问了宗济法师什么?” 赵乐俪俯低眸心,道:“你想告诉我,你自然可以说。” 谢圭璋眸色深了一深,要告诉她端王还尚在人世吗? 要告诉她另一枚玉璜的下落吗? 有一些言语,在谢圭璋的肺腑之中酝酿着,但是…… 如果她知道宋谌在还活着,他很可能就会失去她的罢。 多番思量之下,谢圭璋最终还是没有同赵乐俪坦诚真相,他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下颔抵在赵乐俪的发梢处,下颔肌肤很轻很轻地蹭了一蹭。 见谢圭璋没有说,赵乐俪也就没有多问,很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她心中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当谢圭璋将她抱在怀中的时候,她蓦然觉得很安全。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她很少有过这样的感受,哪怕姨母和姨丈非常疼爱她,但她始终觉得,她与姨母她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薄纱,至于这一层薄纱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东西,她一时很难解释清楚。 “阿俪在想什么?”男子的嗓音,犹若碾磨在她耳根上的风。 赵乐俪轻轻掀起眼睑,隔着一阵距离,侧眸,静定地望着谢圭璋一眼,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之间,心河之上春风拂过,潮水涟涟,继而涨出了一分波澜。 赵乐俪克制住心悸,凝声问道:“谢圭璋,你喜欢我,是吗?” 空气之中,陡地陷入了一片漫长的沉寂。 因为她是背对着他,所以,她看不清谢圭璋面容上的真实情绪。 但赵乐俪能够明晰地感知到,男子的身躯,剧烈地僵了一下。 这种僵硬,转瞬即逝,很快地,他就恢复了寻常。 赵乐俪略显忐忑。 其实,问出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也显得有些唐突了。 但就是,今夜他忽然夜探闺中,亲她、吻她、抱她,种种乱了分寸的行止,让她混乱又悸动。 他为何对她做这样的事? 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 赵乐俪心中只有这样的一种猜测—— 他是喜欢她吗? 有了这样的猜测,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一层窗户纸,就这般被捅.破了去。 谢圭璋垂眸看着女郎的鬓发,上面一点装饰都没有,他眸色黯沉如水,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赵乐俪尚还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这厢,就听到谢圭璋道:“明日进入恭州府后,再话与你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