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让我出去!” 她在那人身上拼命踢蹬挣扎,可力量相差过于悬殊,她被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丢上了另一人的肩。 感受到另一人扛着她上了马,一路疾驰穿过大街小巷,她在那人肩上被颠得半死,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 妈的。 她暗骂一声,也顾不得担忧自己的安危了,此时只恶心得想吐。 大约一刻钟,颠簸终于停在了一片寂静之地,她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手足并用,废了老鼻子劲儿才从麻袋里面挣着爬出来,再现光明,眼前却已空无一人。 抓她来的那人在放下她的一瞬以极其飞快的速度掩门而去。 淦! 林若雪狠狠吐了口嘴里的草星子,下一瞬便毫不受控制地哗啦啦张嘴全吐了出来。 她甚至隐约在面前的这摊秽物中辨出了江淮逼她吃掉的几块虾饺….. 胡乱摸了把嘴,发现那只小兔却没被颠簸丢了,竟还安安稳稳地在自己兜里缩着,心跳不觉得缓了数分。 爬起身奔到门口,用力拉扯几下,不出所料,木门纹丝不动,早被人从外面紧紧反锁住了。 天窗很高,凭她小胳膊小腿是绝不可能爬出去的。 屋内空空如也,只有几张破了洞的草席零散摊在地上。 林若雪坐回地上,远离方才吐出的那摊秽物,不得不绝望地承认一个事实。 自己被绑架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她也很是不解。 图钱?她家早落败了能得几个钱。害命?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得罪了谁能下此狠手? 将近日来的情景飞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自己身边唯有一个是唯一值得绑匪费劲儿把她弄来勒索的人…… 确实,自己平日谨小慎微虚心做人,但可有人平日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一拍大腿,淦! 绝对是冲江淮那小霸王来的! 想明白这遭瞬间又被气得底儿朝天。 这年头真是连犯罪分子都要欺软怕硬,不敢惹江淮那个臭小子就来绑她一个小女娃。 实在是人神共愤,令人不齿! 想着,门口的锁头却微微地动了。 林若雪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锁被人落下,柴门吱呀呀被从外面推开。 屏息凝视,外面走进一个蒙着面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纵然这人把自己包裹得像粽子,也能看出年纪并不大。 那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若雪,逐步向她逼来。 林若雪也死死盯着他那双仅露出来的眼睛。 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这样狠戾阴冷的眼神,她只在同一个人同一个场景里见过。 还真是爱偷袭。她在心里暗自鄙夷。 那人就要近身之时,她蓦得一语道破那人身份。 “徐青!” “你好大胆子!” 来人明显身形一顿。 “好聪明的小女子。” 他出声呵呵笑了几声。 既被识出身份,也不打算遮掩了,伸手便去解开绑在脑后的面巾。 一层层的遮拦被卸下,露出一张熟悉的小麦色面容,两只眼睛炯炯,纹理厚重的眉头象征着此人缜密多思。 神色轻佻地瞧着林若雪,正是上次在马场所见的徐青本人无疑。 “徐青,你脑子里进水了吧!不过是马场输了江淮,便要绑架寻仇,京都武功第一的名号里便只有这点儿肚量么!?” 林若雪本想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但奈何蜷缩了太久腿已经麻了,稍稍一用力便马上被酸得坐了回去。 “输了江淮?”徐青的面色骤然变得阴冷。 看他脸色,林若雪也隐约明白了,眼前这人根本听不得一个“输”字。 “当日若不是你这个多嘴的小娘们惹事,他早就被我撂下马了!” 他本就很大的眼睛此时瞪得目眦欲裂,饱含着愁怨和不甘死死盯着林若雪。 一阵阴寒飘过,林若雪下意识便抱着双腿往后缩了一缩。 “小孩子间比试,是成是败也没什么,你这次输了下次再赢不就好了…….” 林若雪越往后说声音越小,因为她看见徐青听见“败”字后面色便越来越冷,整个人笼在厚厚一层阴沉之气中,她便悻悻地闭嘴,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