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这玩笑可并不好笑。” “方才我说了,嫂嫂不喜欢我的玩笑,我便不与嫂嫂再玩笑,我所说的,全都是我的真心话,也是我的目的所在。” 他竟真的要将萧家的生意交给她? 饶是苏想容再聪明,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为何?” “嫂嫂也知,我自小便在麓山书院听学,我的志向一直在庙堂,因此我从未插手过萧家的生意,如今暂时接管,也只是不想长房一脉就此断送在我的手中。” “可我对做生意实在是不感兴趣,而在这时,我看到了嫂嫂,嫂嫂的蕙质兰心,倘若只拘泥于后宅的方寸之间,实在是大材小用,太过浪费。” 萧鹤眠的眸光明亮而又深邃,说话之时,一直深深地看着她。 便像是要将一颗真心,都剖出放到她的跟前。 苏想容慢慢的,攒紧了裙角。 “所以,培养嫂嫂是真,将萧家的生意交给嫂嫂管理也是真,虽然我是带着目的,一步步诱嫂嫂上路,可先前在堂上,我也是给嫂嫂做了选择的。” “嫂嫂既是答应了,便不能反悔。” 苏想容反问:“倘若我便是反悔了呢?便许你利诱我上钩,不许我自动脱钩?” 其实,苏想容柔和的外表之下,是一身的反骨。 她做事,只有她想做与不想做,若是旁人逼迫,她反而便要逆着来。 萧鹤眠又是一笑,“自然,选择权一直都在嫂嫂的手中,倘若嫂嫂不愿,随时可以反悔,当然,我也能随时缠着嫂嫂,嫂嫂一日不答应,我便与嫂嫂寸步不离。” “你这是在耍赖?” 年轻郎君大大方方嗯了声:“是我无赖。” 这人怎生还有两幅面孔的? 在外人的跟前,如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而此刻在她的面前,却又像是一只耍赖皮的大型犬犬,为了讨主人欢心,甚至不惜翻肚皮卖萌撒娇。 正当苏想容有些招架不住时,外头传来了楚南的声音。 “公子,醉仙居到了。” 苏想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迅速挪开视线,撩起车帘,踩在马凳上便下了车。 苏想容都已经先一步入酒楼了,马车内的萧鹤眠却还不见动静。 楚南困惑的又唤:“公子?” 难道是睡着了? 不该呀,美人在侧,公子竟然还能晾着人睡过去了? 正在楚南胡思乱想之时,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撩起了帘子,一记冰冷如霜的视线扫了过来。 楚南瞬间脊背一凉。 每当公子露出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用这种冷冰冰的视线看他,便是大难临头了! “回去后,自领二十鞭!” 不等楚南从这个噩耗中回过神,萧鹤眠已下了马车,负手于身后,也步入酒楼内。 谁能告诉他,他究竟是说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莫名便多领了二十鞭子的责罚? 他比窦娥都还冤啊! 醉仙居一楼是堂食,正对大门的高台上,有胡姬婀娜妖娆起舞,乐声鼓鼓,觥筹交错,当是热闹非凡。 因为生意太好,都需要提前预定。 自然,萧家出面,便算是生意再火爆,醉仙居也将位置最好的雅间给腾了出来。 “萧五公子可是稀客呀,快里边请,这位……是五公子的夫人吗?小人竟不知五公子成亲了,这一声恭贺晚了些,公子恕罪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与萧鹤眠之间的关系了。 只是苏想容还是和上一次一般,在被误会身份后,面上虽然不显,但如玉的耳垂在顷刻间便染红一片朝霞。 先前被误会身份,萧鹤眠只是单纯的觉得小嫂子羞耻的表情有趣。 但是此刻,在被误会身份后,他却有种莫名的愉悦。 “是嫂嫂瞧着太过于年轻,所以才总是会被人误会你我的身份。” 萧鹤眠带着揶揄意味的话,轻描淡写的解除误会。 掌柜的忙大惊失色赔礼:“原是苏大娘子,是小人眼拙了,还望大娘子恕罪,这坛女儿红,便当是小人为方才的冒失之举所赔礼了!” 身为锦州第一富商的萧家,可是吃罪不起,掌柜的忙双手奉上一坛美酒以表歉意。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苏想容倒也不气,反而是问:“掌柜的竟也认得我?” “自然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