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瞬间将窑头给吓得魂飞魄散。 扑通一声便跪在地面,哐哐直磕响头。 “大娘子饶命,大娘子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娘子,小人该打,该打!” 一面请罪,便一面往脸上扇巴掌。 “罢了,不知者无罪,你且起来吧,带我们去瞧瞧,你们平时都是如何开采朱砂的。” 窑头先看向了萧鹤眠,在得到萧鹤眠的默许后,这才从地上起身,抹了把汗,弓着腰在前头带路。 矿山到处都是洞穴,叮叮哐哐的声线,从各个洞穴中传出。 窑头领着他们到了最大的一个洞穴,巷道的面积非常狭小,只能勉强容许一人通过。 而在巷道两侧,则是用一根根的木头,以榫接和塔接相结合的技术,支撑起了整个窑洞的重量。 “大娘子,这些矿工手上拿的工具是专门用来开采矿石的,这个是锥,这个叫锤,通常在矿洞中,采取的便是两人合采的形式,一人持锥,一人持锤,将朱砂成功开采出来后,再通过辘将朱砂给提升到地面上。” 萧鹤眠听着窑头的介绍,余光一瞥,身侧的小娘子听得格外认真,并且在巷道一路深入时,时不时的这里摸一摸,那边敲一敲。 非但没有因为巷道狭窄压抑而感到害怕,反而有种熟练之感。 这时,有矿工推着一车新开采的朱砂迎面过来,窑头命人停下,苏想容从推车中拿起了一块朱砂。 深红色的色泽,通透鲜明,是上等的朱砂,万山矿场不愧是锦州第一的矿山。 “嫂嫂可是有主意了?” 见苏想容拿着朱砂很轻的笑了下,萧鹤眠一眼便洞察到了她的小心思。 “我是有个法子,这也是我儿时无意中发现的,但我不知大规模的实施起来,具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嫂嫂直言便是,我信嫂嫂。” 一声“我信”,让苏想容的心口一怔,不由抬眸与年轻郎君那双如古潭般深幽的眸子直直对上。 洞壁两侧悬挂着的火炬,星星点点落在他的黑眸之中,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有一种似乎只能装下她一人的错觉。 苏想容便不再犹豫,对着矿床比划:“先用火将矿床的一端烧热,待烧到一定热度之后,再浇上冷水,矿石便会发生爆裂,如此便也就不需要再用锤子一点一点的去凿,能在很大程度上节省开采的时间。” 别说是萧鹤眠,便是一直在矿场劳作的窑头,都因为苏想容的这段话而云里雾里。 “大娘子,这……这法子当真能成吗?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过这般奇特的开采法子,如此简单,便真的能让矿石自动爆裂吗?” 苏想容言简意赅道:“我曾亲自试验过,的确是如此,只是愿不愿意尝试,便看你们自己了。” 显然,这话是对萧鹤眠说的。 窑头也看向了萧鹤眠,只等着他来做决断。 原以为萧鹤眠会犹豫,毕竟这法子听着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却一口应下。 “如此,便在此处做试验,吩咐下去,按照方才嫂嫂说的法子来办,动作快些。” 苏想容眨了眨眸子,“你愿意信我说的?” “嫂嫂愿意随我来矿山,便是对我的信任,嫂嫂愿意信我,我自然愿意无条件相信嫂嫂。” 不等苏想容回话,萧鹤眠忽的握住了她的皓腕。 虽是隔着一层衣物,但年轻郎君指尖冰冷如霜,透过衣衫一路自皓腕传达到血脉各处。 “嫂嫂,且离远些,若是真的爆破,会有些危险。” 萧鹤眠将她往旁处拉,待隔了一段距离,那头矿工们已经按照苏想容所说的法子在试验了。 在将一端的矿床给烧得滚烫之后,迅速往上浇上了冷水。 伴随着呲呲的声响,却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动静。 便在其他人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要放弃之时,忽然最前端发出砰的一声爆炸。 众人忙往四处散去,伴随着接二连三的爆裂声,砂石四处乱溅。 未等苏想容做出反应,萧鹤眠骤然侧身,长臂伸展的同时,带动着肩头所披的黑色镶金丝斗篷。 第一时间,严严实实的,将娇小的苏想容,牢牢的护在斗篷的方寸之间。 斗篷的气息一如少年郎身上般,清澈、夹杂着淡淡的松木冷香。 他的手还抓着她的皓腕,力道不轻不重,却是十足的保护意味。 似乎只要有这年轻郎君在身侧,即便是天塌地陷,都有他顶着,绝对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