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沉默,她只是沉思了一秒,将拿东西的手伸向青年:“算了,先这样,你把这三样东西递给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的。” 青年没有质疑她,而是配合地照做了。 暴徒紧接着又开始搜身,张肆玉处于人群最角落,短时间内查不到她手上有枪,但没想到搜身的暴徒突然要求所有人质脱下衣服裤子,张肆玉的手顿时又摸向了枪。 就在这时,叶知竹站了出来。 她猜出豪罗为报复而来,与暴徒协商放人,而暴徒答应了,他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后中河拜城的头目周景恬,很显然,周景恬不在咖啡馆,咖啡馆店员也不可能知道他们行事狠毒的大老板身在何处。 张肆玉算是看明白了情况,这群家伙绝对被拜城摆了一道,否则不会全副武装惹这么大动静,哪怕他们是枪多人傻的豪罗。 豪罗的暴徒意识到被骗,最终决定挟持人质撤离。 他们一开始看中了黎昭昭,常不寻挺身而出,主动提出他是拜城卧底要求换人,不成想暴徒并不打算放过黎昭昭,叶知竹又起身打算换黎昭昭,此时张肆玉已经开始热身,只要暴徒往车上撤,她就开始动手。 没想到的是,一来二往,暴徒烦了,随手点了个人替换黎昭昭。 “让后面那个高中生过来。” 张肆玉活动着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暴徒说的是她,等到感觉到面前的青年也看向她,才后知后觉道:“我?” 高中生? 她只是穿得比较朴素,一晚没睡头发有点乱,可他们竟然叫她高中生! 张肆玉不满地强调了自己166的身高,再次被匪徒嘲笑一番,她看着他们笑,决心要用最羞辱人的方式杀了他们。 站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她与眼前的青年对视了一眼,他镜片下的眼睛因为仰头的动作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张肆玉越过他,走向匪徒的车。 她终于等到了最佳时机。 在壮汉在车前准备绑住她的双手时,她趁机反杀,击毙二人,与里外的调查局探员一同救下所有人质。 而后来,她配合调查局的笔录,告知他们自己调查到的有关陈逸声的线索,根本没想起那天在场的人质里,那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大学生。 李隽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回忆结束。” 张肆玉闭上眼一瞬,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睛:“这么说,你果然不是李隽。” 李隽摇摇头:“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至少你不是出生在克尔汀,后来在中河长大的金融人李隽。” 张肆玉道:“这是你偷来的身份,也难怪李隽前女友不认识你,逃走的那个是真的,你才是假的。” 李隽轻笑一声:“这样说可太难听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必须分清的真假,必要的时候,那个人,可能更希望我才是真正的李隽。” 这句话暗含的信息量很大,张肆玉顿时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难怪你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制造出血缘鉴定这个铁证,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从案件开始走向明朗开始,她的心里怀疑的种子却开始生根发芽,理由无他,证据,嫌疑人前女友的证据出现得太及时,及时得就像是为了证明李隽的身份一样出现,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让她难以忽视那种奇怪的感觉。 被导演的感觉。 张肆玉挑起眉:“你买通了鉴定中心的人,证实你与李隽父母有血缘关系,又要借ISA的手,证明你与嫌疑人不是一个人,如果顺利的话,你能将李隽取而代之,让自己……哦不,是李隽的身份能够彻底活在阳光下,然后你再悄无声息地金蝉脱壳一段时间,让已经改头换面的真李隽回到这个干净的身份里,过他想要的生活。” 李隽补充道:“但这个计划也存在一个很直接的漏洞,有心人只要偷偷拿李隽生母的DNA与嫌疑人的一比对,会发现他们竟然也具有遗传关系,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张肆玉神情一动,她从邓晨那里得知了ISA拿到嫌疑人血迹的消息还没多久,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想去鉴定中心偷样本的打算。 李隽抚过张肆玉耳边的头发:“你对我而言太危险了,张肆玉。” 张肆玉歪头避开他的触碰:“谢谢夸奖,你也不赖,连我都敢绑架。” 李隽伸手将她的脸扶正,笑眯眯道:“我敢做的可不止是绑架。”